“所以，像我们这样没什么修炼天赋的人，就会被安排到各地的洞天建设地下庇护所？”

“是啊。诶，小王，四号区缺个人，你过去哈。”

赵忠良是去年因为仙师会才成为修仙者的，天赋奇差的他在筑基圆满后难以进步，仙师会决定将他带入七号福地喂灵兽，后来被救下。因为学的是土木专业，被保护后加入了庇护所施工队，负责地方庇护所的建设。

“老实说，那些什么灵气啊魔力啊超能力啊我不是很感兴趣，当初仙师会收我是因为我病得很严重，肺癌，快死了，他们喂了我一颗药，我就好了，那我觉得我得报恩啊。哪晓得那是个邪教，我发现不对后赶紧报了警。”

赵忠良一边带着林杰熟悉工作流程，一边回忆道：“他们说我之所以能好，是因为我成为了修仙者，灵气循环时改善了我的内脏，治好了我的肺癌。后来我就加入零科了，哪知道说是特警其实就是啥都干，我干脆就干了老本行。”

说罢，他递给林杰一顶安全帽：“行了，你和王振宁说一声，小王带着你干的，去四号区。”

林杰穿上工服，带上安全帽，推着推车向四号区前进。

这片洞天已经被彻底挖空，深度是156米，呈圆筒状，分四大层，分别是缓冲层、对接层、居住层和储蓄层，第四区便是缓冲层，位于最上方。

王振宁和赵忠良一样，筑基圆满，不过不是什么奇怪组织教他，是他在一次超自然事件后彻底相信这个世上存在鬼神，对着一本道家书瞎练，还给他练成了。不过代价就是突破开光的时候走火入魔差点自爆，被楼下吃面的零科成员发现并及时抢救，这辈子大概是无缘开光了。

林杰不得不承认，隐瞒超凡世界存在是必要的。

因为没人知道公开后，会不会有一堆人拿着各种各样的宗教典籍给全国人民的安全整个活。

摘下安全帽，脱下工服，放好东西，坐地铁回家。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林杰重复着工地和家的两点一线，日子简单枯燥而充实。

八小时轮班制，五险一金，每周休两天，忙是忙了点，或许有什么不安全，但这里所有工人的工服都有祝福，不用担心在工地上的安全问题。

这是什么美好日子，过得比学校都舒服。林杰在下班后总会这么想。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如果再来一次，自己根本不会加入零科。

普通而让人怀念的生活已经不复存在了。在那一次撞鬼后，自己便时不时会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拾一告诉他，这是因为自己精神力过高，对于这些东西的感知力极强，在经历一次超凡事件后，他的精神力再次增长，让他的五感都“开了光”，导致现在他看着赵忠良和王振宁，都能够感觉到对方体内灵气是怎么循环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学会适应。

赵忠良知道后，让他下班了来找他。下班后，林杰来到了赵忠良的办公室，看见赵忠良拿着一大盒符纸。不是A4纸，而是正儿八经的黄符纸。

“符术和一般的灵术不一样，它的原理是通过符文联系天地，借用身边的灵气完成普通人无法做到的事。你这两天晚上和我留下来，我教你画符。”

“赵叔......谢谢。”

“客气啥，你看你也没筑基，也没凝聚魔力，没啥自保手段，学了这个以后，多画点常备着也安心。”

于是，每天下午，林杰都会和赵忠良学一小时画符。或许老天给你关上门后，真的会打开一扇窗。林杰的进步很快，在五天后就能够自己画出可以使用的符了。赵忠良很高兴，说自己这一会也是别人的师父了，他还请林杰吃了顿饭，不是什么高级的餐厅，就是普通的小饭店，但林杰真的很开心，他能感觉到，对方是真的为自己高兴。林杰也知道，符术可能就是自己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了，他下决心要学精它。

出了饭店，开始下雨了。林杰不喜欢雨夜，除了自己的衣服可能会湿透，还有会让他回想起两周前的遭遇。直到现在，回想起那张腐烂的人脸，林杰还是会感到恐惧。

雨下大了，林杰撑着伞走在街上，在心里默念着画符的技巧。

“日月为主，星宿为辅，日为攻，月为守......嗯？”

林杰感觉到了什么。

不是鬼怪，鬼怪会让自己的后颈发寒。

不是修仙者，自己感觉不到对方体内灵气循环有规律。

不是普通人，对方身上有一种气场，包围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