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一桩桩可笑之事,刘公嗣竟出奇地在龙椅上发笑,“呵呵呵呵…”
或许是这般,让他想起了晚年俯首称臣,乐不思蜀之景,如今在这副身躯治下的地方,竟还是这般昏庸糜溃!
“啊!”
愤怒一喝!刘公嗣迅猛站起身来,踢翻了眼前的案台,那餐食飞溅四起,甚有汤水洒落在了下方一些人的身上。众人被皇帝突如其来的暴起惊在原地,一时间,秦桧也木讷起来,浑然不知为何官家会当如此…
虽是这般,但刘公嗣保存着几分理智,他滤清一切记忆后,也无法再多说其他,不过短叹一声,“天当不公,若朕无德,何需如重遭一难…”
他在心中悲泣了一番,眼神中夹杂了无奈,也不管群臣此刻,头也不回便离开了这鱼肉的朝堂。
“大人,今儿官家是咋了?”
眼见赵构此番,不少人纷纷上前,他们皆以秦桧为首。其中一人乃是当下的枢密使,张俊,尤为遵从秦桧之意,便在旁想了解方才如何了…
“如今终于将四海升平,怕是陛下一时间还无法从担惊受怕中重归安稳…这场宴会便到此吧,诸位大可散去,吾自当安抚陛下。”
听闻秦桧此意,不管是否与之站边,群臣还是先后退出了大殿,暂时各自散去了。
…
已至文德殿前,望着那头上“文德”二字,刘公嗣此刻又笑出了声,“你怎堪用得此二字?若是父亲与相父见得这般,朕早何敢当那太子,何敢位居此座…”
但他宛若一想,又一轻声起叹,“唉,大汉是在我手中灭亡,我愉悦地当那安乐公时,又有作何面目指责于你?”
虽是如此,但刘公嗣转眼又呵斥起来,“呵,朕虽也有诛杀功臣,但也有理有据,你这人却要迫害百姓口中的北伐英雄!昏溃!无稽之谈!”
骂完了一番,刘公嗣眼中却是闪过光亮,有些许点点滴滴涌上心中,“父皇,相父,如今我不用再那般藏寄人下,但这样的担子,我又有何能可以负于肩上…”
再也忍不住,他似止不住泪流余下,周遭的几个太监宫女见状大气不敢喘息,只是颤颤巍巍地后退了几步。
数息了后,刘公嗣才停了泣声又叹了叹,这才打开了文德殿的门。案台身前,他翻阅了这个国家的资料,更加能够知晓了具体的东西,人,事,物,建炎时到如今绍兴十一年,许许多多他巩固了遍…
“如今十一月,还有两月便就元旦之日…那议和之事,虽是你同意,但并不是我之愿…我该那般嘛?不,不该!但我…唉…”
左右反复,刘公嗣感觉头疼。
他查看如今,所在的国家虽偏安一隅,但岳飞所持先前数年明明大胜,却被赵构连下十二道金牌折返并被秦桧陷害入狱!
这番操作何其荒谬,是惧怕那金国大军压境?是惧怕大宋真正覆灭?不,都不是,为了那番所谓安逸美梦,为了所谓权与利,赵构真的就那么做了!
后主虽然无有大才,但数十年身为皇帝,如何不知何为何,事为事?
看着国家乱局,他头疼是不知该不该去改变,若是不该,又当是那般虚假流连日子,宋国覆灭便像当年大汉臣服曹魏那般…若是该去改变,如今自己虽活二世,但可笑才智仍是那般…
“真是荒唐一梦…呵呵…”
坐于案台前,刘公嗣苦笑,左右两难,难道在史书中又要留上骂名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