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罡看着眼前身上各处挂满了彩的陈稚,感觉他也应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心中的怒火也是消停了些。
“那就感谢陈罡小...”
“慢着”
就在陈天霸见到陈罡松口以为此事要翻篇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一旁传出。
陈天霸心里一咯噔!
“这...楚河小子怎么了吗?稚儿他也跪下道歉了。你看罡小子也没计较了不是?”
陈罡等人也是不解地看向他,他也不知道他这位老弟想要干嘛。
“天霸叔,你儿子跟罡哥的事情是过去了,但是......”
“族规,可没那么容易过去”
“那......”
“那依楚河小子的意思,是想要如何?”
陈天霸心中也是不满了起来,出声询问道。
陈稚此刻也是无比紧张,这该死的陈楚河有必要一直咬着他不放吗?
现场的气氛再次回到了冰点。
“不是我想如何,而是族规该如何做我们就该如何执行。”
陈清河收起了嬉皮笑脸,冷峻说道。
“斗胆问一下天霸叔,请问族规里,族人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同族人员甚至置族人于死地者该如何处置?”
陈楚河戏谑地看着眼前的陈天霸两父子俩,突然开口询问道。
其实陈楚河在陈天霸到来之前就在观察着这老杂毛的一举一动了。
这陈天霸一来到现场都没给众人询问的机会就立马跳了出来。
直接对着陈稚就是一顿棍棒相交,丝毫不留丁点父子情面。
在外人看来的确是恨铁不成钢。
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以为他对待儿子竟然也是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
也成功地让众人觉得,他是下了死手的。
甚至陈楚河在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但就是不知道怎的,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
心里不断思考,但始终都抓不住那个点。
直到看到陈稚身上的伤痕才稍微明白陈天霸这老头并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别看陈天霸下手那么狠,其实每一棍都是打在了陈稚那无关紧要的部位上,只要敷点膏药过两天就好了那种。
每一棍的落点,计算的可以说是恰到好处。
而且陈楚河还发现了陈天霸在打的时候眼睛不间断地看向自家儿媳的反应。
等她要站出来的那一刻,便立马调转了攻击的部位,转而瞄准了陈稚的脑袋。
但因为黄娟为夫求饶的原因,所以才被迫停下了手。
就连陈罡一家子都以为陈天霸不要这儿子了。
“按..按族中...”
“按族规来说,凡是族中有异心,不分青红皂白教唆族人且想要置族内人员与死地者。
应杖八十余杖,然后关入禁地打理祠堂并思过五年。
已残害同胞者更是连着亲属放逐戈塔村送进莹月森林高级狩猎场。”
“生!死!由!命!”
“我说的对吗?天霸叔。”
还没等陈天霸回答,陈楚河却抢过了他的话。
黄娟听到后更是双腿发颤,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捂着脸哭啼了起来。
她此刻也是恨透了自己,为什么要把陈罡一家人的消息说给丈夫听。
“族规是...是这样没错”
陈天霸此时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回应起来。
他之所以一开始这样做,就是想要通过大家的情绪来影响接下来的判罚,甚至是让人忘记。
因为他深知无论哪一条自家儿子都是扛不住的,便想到了如此下策。
事实也证明着,一直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甚至风险都降为了负数。
本应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没曾想到中途冒出来了个陈楚河。
陈天霸被怼得哑口无言,所有的狡辩都化为了沉默。
陈稚看到父亲没有再为他辩解也是肝胆俱裂了起来。
别说第二条了,连第一条的八十杖他都得拿命去顶,而且还不一定顶得住。
况且完事后还得守着祠堂整整五年,这谁受得了这份寂寞啊。
见事不妙的陈稚立马跑过去抱住了陈天霸,一把鼻涕一把泪。
“爹,爹不要,不要啊,你可得帮帮我啊”
“我可是你儿子,是你儿子啊,八十杖下来不死也落得一身残疾啊。”
见到父亲不为所动,便又立马扑到了陈罡那边去。
“陈罡哥,你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弟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嫂..嫂子你替我帮罡哥求求情吧”陈稚不断地在地上磕头求饶着,甚至想要跑到陈罡老婆那边。
“走你”
这时候一个鞭腿,把正扑过来的陈稚给送回到了陈天霸脚下。
来自陈稚的求饶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力道太大并且加上陈稚对村规的恐惧加持下,直接晕迷了过去。
“哼!”
陈天霸看见自家昏厥的儿子,冷下脸来深深看向了眼陈楚河,发出一声重哼。
“我知道了”
像是说给陈楚河众人,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似得。
然后转身朝人群中的另外几个老人走了过去,对着其中一位老妪恭敬地鞠了个躬。
“天霸教子无方,让大家见笑话了”
“神婆,还有各位啊哥啊姐,我现在就先行告辞了,稍后我会带这个逆子前往祠堂领罚的。”
只见前面被称为“神婆”的老妪缓缓点了点头,招手让身后几个护卫把昏迷的二幺子扛了起来。
陈天霸先是对着见状对着护卫点了点头,再看了眼自家儿媳,没点好气地骂道。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回去帮你老公包扎一下,待会还有他受的。”
黄娟被骂的也是止住了哭泣,但嘴里还断断续续传来咽呜声。
她急忙跑到了二幺子跟前,查看起老公的情况。
就这样陈天霸一行人便消失在了众人视野当中。
“好了,各位村民们没什么事情的话,也都散了吧!围观很有意思吗?”
随着这位老妪的一声令下,围观的村民没有再逗留,纷纷化作鸟兽散了开来。
一瞬间,场地回归了空旷,只见除了陈楚河一行人以外,再也没有任何村民的身影。
就好像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