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答应了何晓莹的第三天。

早早的，王为己出去取景。

中午，告诉李洛词吊坠确实是小黑咬过的，并告诉她准备今天下午找何晓莹来聊天，趁机借走挂坠，然后在当晚交谈，第二天早上交还。

“啊……所以要怎么做才会让她相信我们把她多年的坠子借给咱们一晚上。”

“她是个粗心大意的家伙，只要吸引力足够，完全可以让她忘记要回吊坠。掐准她回家的时间就可以了。”她说着，伸出手索要打印照片的费用。天知道她说的拖延何晓莹时间有几分可信，估计只是想填充自己的相册而已。

李洛词耸耸肩，嘟囔一句“管它呢”，这事交给王为己就好了。比起这些她还不如收拾下停尸房。她手机转了账，把转账记录在王为己眼前晃两下，点头，分开去做自己的事。

说干就干。李洛词拿着扫帚和抹布，站在了不大的停尸房。这里有些阴冷，不知是气氛的问题，还是冷气的问题。李洛词是挺信神啊鬼啊这些的，屋子里平时烧香拜仙，弄了一个大神坛。搬到这里之后，大神坛去了，剩下几个小神像，就摆在停尸间的角落。

她烧了香，重新上了贡品，拜了三拜。才开始打扫卫生。

她看着手术台旁边的床铺，沉默了一会儿，拿起，叠好放在台上。她当然知道王为己沉沦于每日入梦与老友聊上一聊。可以理解。如果她有那样的好友，她自然也会每日渴望这样的神迹。

可惜了，她没有这样的朋友。

不过，总这样把人家叫回来也不是回事。

任何人都不应该沉沦于此，这对动物，对人，都不是好事。

晚上来得很快，她们又一次闲聊，借走挂坠就和王为己说得一样轻松。

“是吗……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何晓莹拿着王为己今天才打印出来，昨天才拍摄的照片。小屋子破破烂烂仍旧躺在那，小姑娘笑着，和他们慢慢念叨着学校的烦恼。

“学校啊……真得很累。我和他们没什么话可说，倒不是他们的问题，就是单纯融不进去……”何晓莹絮絮叨叨地说，在王为己不断引出话题的情况下松开讨要挂坠的手，渐渐忘却这一事情。李洛词趁她不注意将挂坠放于身后，以确保她忘却。

“真要说什么困难的话，就是学习了。倒不是跟不上，就是不爱学。”

王为己耸下肩膀，抱住臂膀，她靠在沙发边上，显得有些冷漠，可她确是一直说话，主导话题的人。“谁又爱学习呢。但为了面包与期望我们总是要不断努力，奋斗，累得不行。”

何晓莹小幅度点下头，茶杯倾斜一些，将温热的热水送入腹中。

这里正对街道，但地偏僻，路灯都不为这里的人点亮，晚上九点左右就灭了灯。如今微弱的光亮下飞虫环绕，风吹，只有几片叶子的枯树晃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人们的闲言碎语。

李洛词将挂坠藏好，也参与进话题：“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们。葬礼世界欢迎你和你宠物的到来，什么服务都没有，光是聊天就行。”

“不耽误你们做生意吗？”

“放心吧，这里生意一向不好。”王为己拍拍李洛词肩膀，确认地坚定地点了头。

“确实如此。管它呢，反正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挣钱。”李洛词习惯极了，潇洒模样挥挥手，将额前碎发一抹，甩出去。

何晓莹对这种话很欢喜，她的眼睛都放大一些。让李洛词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她从小就对挣钱什么的不感兴趣，长大后才深刻知道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这个道理从来都是经历过了才明白，再怎么说明，告知都是没用的，不会信，无法理解。

所以李洛词只是对她笑了笑，和她讲起葬礼世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