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工作日。
步轩将孽镜台放在前面,让上门兑换铭币的客人自行处理,自己则在后院躲清静。
哗啦啦的铭币看到摸不到,也是会心痛的好吧。
书也被他放到前面了,起一个预警的作用。
步轩现在已经是正式筹师了,养个书形的诡也不是啥稀罕事。
至于无音模式的书怎么预警?
瞧,十几张空白书页从前面冲过来。
上蹿下跳,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蹿十几米高,一蹿十几米高。
生怕某人发现不了它,其中几张书页哗啦啦的抖动着,听在步轩耳中,这频率跟咯咯哒——咯咯哒——
也没啥区别。
步轩手一伸,书页乖乖落下,起身,整理衣服,他向前门走去,倒是要看看哪个没眼色的到这里来捣乱。
来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体格高大匀称,有些邋遢的衣着下是掩盖不住的霸气,一双鹰隼般的眼眸极具压迫感。
这是一个攻击性极强的顶级捕食者。
他瞥了步轩一眼,将孽镜台像核桃一样盘在手中。
步轩有些傻眼,孽镜台除了自己都不让别人碰的,上次林无常摸一下就被砸的满头包,这也是他放心跑到后院躲闲的另一原因。
“客人。”步轩坐到来人对面,招呼道,“有事?”
“嗯。”捕食者慢悠悠地开口,“来给你讲一个故事。”
步轩五官有拧在一块的趋势,“不太想听。”
“不,你想。”
“是的,您请讲。”
“太麻烦了,带你去看看。”捕食者将孽镜台抛到一边,一指点在步轩眉心。
步轩根本来不及反应,意识一沉,所处环境便换了个样。
他只觉得周围风声阵阵,浓雾飞涌,一股阴冷的感觉沿着四肢百骸渗入心底,他不自觉地颤抖着,匍匐在地,涕泗横流。
等等!步轩心中一惊,他自己的性子自己知道,生死一线的时候都可以说是面不改色的,现在竟然被这小小的阴风吓成这样,怎么可能!
随着心中警醒,他只感觉到一阵恍惚,就好像一卷身临其境的电影突然褪去了色彩,他猛地抽身而出,从演员变成了观众。
他环顾四周,是一片十分广阔的平地,一些体积巨大的石块正按照某种规律堆叠着,石块的底部燃着巨大的火堆。
他将自己的视线下移,看到了那个趴在地上的人,是一名捧着祭祀书,有些恐惧、但更多是虔诚的老者。
老者身后,浑身涂满油彩的村民绕着火堆跳着奇怪的舞蹈,摇铃声、鼓声、木棍击打石块发出的敲击声,在篝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的铺垫下,将老者的诵读声衬托的更加庄重肃穆。
老者的声音愈加高亢,村民排着队将手中牵着的牲畜赶到高台,干净利落地一刀割断它们的咽喉,狠狠地向下方推去。
奇怪的现象发生了,牲畜身下的鲜血竟凝结成一个个晶莹剔透的血色晶体,并迅速消融着。
随着这一变化,祭祀台上开始出现一个身形,渐渐从透明状变成实体,威严的声音穿过层层空间到达这里,“何事?”
拿着祭祀书的老者激动地讲述着,“小老儿是矿一村村长,和邻近的矿二村共同负责此地矿山的开发。”
“最近不知什么原因,矿石大量减产,眼看官府就要来收取今年矿石,可这产量仅够一个村子上交的,我们不事生产,如果没有矿石换来的粮食布匹,明年就要全部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