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刻男人的声音和系统提示声几乎一样没有情感波澜。

但饶是如此，对方言语之间对归一法的盛赞依旧不言自喻。

燕十五一时有些把不准到底该如何接话，只是默然不语。

石刻男人却抬起头来，将一张青光灿烂的脸庞对准燕十五问道，“你可知道个中缘由么？”

“还请前辈赐教。”燕十五颇为虔诚地将手朝前一拱。

对方不语，只是将身体半蹲下去，然后伸手虚指，在地上一左一右画了两个圆，接着又再在中间画了一根连接两圆的横线。

燕十五一时有些不明其意。

这时，石刻男人又再说道：“这一左一右两个圆，分别代表着外间天地和修士气田，中间的横线则代表着修炼功法。”

“通俗些来说，普通的单属性修士修炼，就是通过中间那条横线，也就是修炼功法，将外间天地灵气与法则去芜存菁炼化之后，再存入气田，等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后，即可晋升到下一个境界。”

见燕十五会意地点了点头，石刻男人放在空中的手指又动了。

他在一左一右两圆之间，又再添上了四根横线。

“如果是没有归一法的五属性修士，两圆中间的横线，就得从一根变为五根。这意味着，修士不仅得要五套修炼功法，修炼过程也还得整整重复五次才行。”

燕十五默然不语，正细心领会，暗自琢磨时，只见石刻男人的手指又动了。

这一次，对方重新在一旁的地上，以上、中、下的顺序画了三个圆，然后再在上圆和中圆之间画了一根竖线，在中圆与下圆之间画了五根竖线。

“有了归一法之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这一次，上、中、下三个圆，分别代表着外间天地、归一法和气田，中间的六根竖线则代表着灵气的运转轨迹。”

“在归一法的帮助之下，现在，即便你要修炼五种属性，也不必再获取五套功法，重复五次修炼过程，只需一次性将外间天地灵气吸入体内即可。”

石刻男人先指了指上边的那一根竖线，然后着重指着下边的五根竖线，随即又看了燕十五一眼道：

“如此一来，天地灵气不再直接进入气田，而是经过归一法淬炼分解之后，再按照五种属性的不同进入气田……”

听到这里，燕十五终于可以确定下来，自己刚才对于归一法的猜测并没有错。

“这样的话，我的修炼真的就可以事半功倍了！”燕十五不禁振奋地握了握拳头。

石刻男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出言提醒道，“用归一法修炼，每每从外间天地吸收灵气时，都得同时一次性剥离出来自身所需要的五种属性，这对修士的精神操纵能力要求极高。”

“刚才，我将图形画得极其简单粗略，只是为了方便你瞧明白。事实上，真正的修炼过程，要远比我说的这个复杂繁奥得多。”

燕十五一怔，怪不得归一法还能够锤炼精神力，缘故原来在这里。

“多谢前辈传道解惑。”燕十五朝石刻男人深鞠一躬。

随即，他看着眼前仍旧看不清楚面目的男人，心中忽然一动，好奇问道，“前辈，敢问您是这归一法的创法者么？您与完美系统又是什么关系？”

听了这话，石刻男人难得流露出来两分情绪，淡淡一笑，只说了一句偈语道，“事以密成不可语，势到定时自晓知。”

说罢，整个人登时化为点点青光消逝而去。

“事以密成不可语，势到定时自晓知？”

燕十五嘴里忍不住轻轻复述了一遍，仍旧不解其意。

他抬眼再看时，四下已经重新昏暗下来。

不远处，那具石刻依旧孤独地站在黑暗之中，仿佛以一肩之力担负着整片黑暗，从来都不曾动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