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颇想记录这偷来的大荒原之旅,像我们这样连最低廉的车票都买不起的人只能偷偷过去,至于怎么过去的就不细说了,这不重要。
大荒原没有人,没有住宅,风声像野兽一样惊厥,这样寒冷的天气我们脚下的地是绿的,我分不清这是什么草...好了风景也不重要,我们直入主题。
我来这是挖金矿的,塞里伯斯的大荒原是整个蓝星金矿最丰富的地带,然而却无人挖掘——最开始我对这句话也是怀疑的,但后来我深信不疑,一些旧事你不得不信。
我们的确挖到了金子,很多金子,金子砸的我们手软,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金子——得益于金子的重量,我们再不会做个贪心的人,只拿了一些,足够我们一辈子吃喝无忧。
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大荒原上还是有动物的,我们就着干粮吃,至于吃的什么也不重要。
人吃饱了闲下来了就会想着四处走走,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大荒原并非是单调的大荒原,有山,很高巍峨的山,还有冰山,上面应该还有冰川,不过以我们的装备上去也只是送死,我们只在山脚下和半山腰的地方转转,看看有什么珍惜的药材——我们之中有懂这方面的。
重点要开始了。
我们在一个干枯的山谷发现了一个小屋——按理说,这地方的山谷不应该是干枯的——小屋是灰黑色的,像是黑白照片里的可怖房子,靠近这里连天都是灰色的,脚下的地是黑色的,到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们以为有人住,就靠近了。当时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像是误入了什么奇怪的境地。
可是——这么小的屋子怎么会有人住!
门是木头的,是干枯的烂木头,轻轻地,吱嘎一响门就开了,掉落了些木屑,里面什么都没有——有一口井。
我的心里越发不对劲了,希望能离开这,可总有些人会犯些无知的可怕的错误——我们之中一个胆大的脑子有坑的队友拉了井边的绳子,拉上来一木桶,桶里有黑色的有些粘稠的液体。
“这...这不会是石油?”我们面面相觑,可油井也没有这么小的啊,况且,空气里也没有油类的味道。
我们懊悔不学无术的青春时代,现在也辨别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那个傻大胆闻了闻,说是有铁锈味。
我们全都傻眼了,谁都没想到铁锈味的液体都有什么——而且,他为什么要闻?
猛然间,我们都来不及阻止,他喝了一口。
“嗯!宣!”
“铁锈味的...”他喝了一口放下了,嘴角还挂着粘稠的液体。
我被这反常惊的后怕,这人真是什么都敢喝。
就不怕是粪水?看样子还挺像的。
他喝完之后的当天晚上就拉稀了,噼里啪啦跟过年一样,吵的我们睡不着觉,后半夜就没动静了,不过——幸亏我有起夜的习惯。
我看见那个傻大胆瞪着绿油油的眼珠子看着我!
我当时就傻了,半天嗫嚅着嘴唇没动,喘气都忘了怎么喘了。
过了应该是有三秒(我记忆不太清楚了...)我一屁股坐下了,这一下把另外两人坐醒了,好了,这不单单是属于我的恐惧了。
我们都醒了。
这时候那个傻大胆依旧一动不动。
我们点起了煤油灯——从来没这样齐刷刷地点过,距离也不远,大概就四五步的距离。
傻大胆眼睛流血,哗哗地流。
像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