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伪军走了以后我也不敢赶路了一直等到天黑才敢顺着小路接着往前走,这一路下来,树林的阴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拍手一样,啪,啪,啪的,我赶过夜路,但是不知道怎么了,这一次我真的很害怕,生怕在哪个旮旯在窜出一队人来把我抓起来,树上的夜猫子(猫头鹰)咕咕的乱叫,地上还有一些耗子松鼠来回的乱窜,还有一些干枯的树枝发出那种咔,咔,咔的怪响,听见这些声音我浑身的不自在,冷汗顺着后脖颈一个劲的流,在这山林的小路上我更不敢回头乱看,保不齐的就会有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在黑暗的夜里看着你,我就这么踉踉跄跄的往岳丈家里走,也该着倒霉,这小路走着走着就没了,我这,再也不敢往前走,怕迷路,坐在地上,心说这可怎么办,天黑的也找不到道了,心说我呀找个土棱子,背风的地我就和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在找出路,说着我就在跟前找了个结实长棍子,这跟棍子比我都高,为什么要找这么一根棍子呢,这山里呀猛兽什么的都有,熊瞎子,狼,什么的,拿着它吧碰见了还能吓唬吓唬,好跑,二个呢有些上山打猎的人呢挖个大坑坑底下放上地刺,有个野猪山鹿什么的不留神就会掉进去,被地刺一刺到时候打猎的人在来捡回家,我这个长棍子当个拐棍往前走真就是碰见他挖的那个大坑我也能预先的知道,我这拄着这个棍子摸着夜色往这山里走,好巧不巧的我这走了没多久,这棍子往前这么一锄,我凭着经验告诉我,前面有个坑,坏了我走到动物的道上来了,你想只有动物走的路猎人才会下陷阱呀,我赶忙回头,往回走,这会的功夫我就听见有狼叫,我心说坏了,我这浑身上下仅有的一把刀还让我给扔到那大树洞里去了,就这会,真就是碰见狼我连个趁手的家伙事儿都没有,估计就算玩完了,心里这么想,那也得跑呀,我这慌不择路天又黑,脚底下磕磕绊绊的是连滚带爬的我竟然找到了去往岳丈家里的那条小路了,哎呦呵,真是救了命,我把手里这棍子一扔,撒开两条腿,玩了命的往村里跑,真就是跑到了村子里也就不害怕了,我趁着夜色来到了岳丈的家门口,我站在我岳父的家门口看着屋里那不太亮的煤油灯,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站在这篱笆院子的外面,想了想还是喊了一声爹,爹,屋里的老两口,疑惑的开了门,谁呀,爹是我,啊,天也黑,老两口也看不清是谁,只听我叫爹,这才反应过来,把我让进屋里,看着我,儿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呀,我咋一看都没瞧出来是你,爹一言难尽呀,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把我妻子和家里的事情告诉了他,咳你们的事我们这也听说了说那些个日本鬼子屠杀了你们一整村的人,我们老两口只是没有勇气去接受,原本自己安慰自己说还有希望,希望你们两人能突然有一天来到我们身边,可是现如今咳,说着,这老人家双目重垂黯然落泪,无奈的摇头说道,命也,命也,苦也,苦也,我跪在他老人家面前听见这声苦也,我也是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嘴里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说些什么,紧跟着我便磕头,我的岳父岳母看我如此,便把我强拉了起来,待到我们情绪都稳定了以后,岳父才问我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呀,我不知道,这里我不能待,家更是回不去了,为什么呢,我杀了一个日本鬼子,我在您这也会给您带来麻烦的,哎,我们这个村子不比你们那里,我们这离着镇上远,那些个鬼子日本兵轻易不会来到这里,就是在秋天的时候,伪军会带着几个日本鬼子来村上收粮,你不如就在我这里吧,这庄户上我们认识的人少,我们也是一路讨饭过来的,你看你结婚的那天我这家里能来帮忙的人都没有几个,瞧见过你的更是没有,你在我这住下,还能帮着我干点活,别人要是问起来你,我就说,我是你的亲娘舅,也是关内闹饥荒,没了活路,前来投奔我来了,我思索的半刻,我觉得我应该留下来,不为别的就为了我死去的妻子我也应该留下来照顾这老两口,就这样我留在个这个村子里。
东北的村落就是这样,有的相隔几十里,有的相隔几百里,我在这里一直生活到冬天,这期间伪军来这庄上搜查过一次,村里的地保把我的情况跟那个伪军说和了一下,然后又跟我岳父要了好些个人事,这伪军才肯把我的身份给落实在这个村庄上,转过秋天日伪军来村上收粮也算是平安无事。原本想这可以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了,万没想到这样的生活被一个夜晚的枪声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