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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能告诉爸爸东荣是谁吗?”

“冬戎就是冬戎啊!呜呜…我要回家啊!”

杨亿实在拿杨长缨没辙了,又狠不下心让护士按着他打镇静针,医生看杨长缨哭得实在可怜,发话:只要保证伤口不要撕裂,住不住院看患者意愿。

长叹一口气后,杨亿妥协了,答应带着他回家。

“回家”一词可比任何甜言蜜语来得有效,杨长缨听到杨亿答应后,逐渐平息下来,乖乖地趴在他肩头,感觉伤口也不那么痛了。倒是他的老父亲掀起了头脑风暴,东荣是谁?难道是哪家姑娘?听名也不像啊……嗬!他在网上交了网友!

因为杨亿是临时决定要回来,加上时间太晚,就没有通知管家,怕折腾到他老人家。轿车驶入大门,将院子照亮,远远望见门前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杨亿心里猛然咯噔一下,不会是那小子跪着吧!

杨长缨也看到了,一眼就认出是冬戎,居然这么晚了还跪在外边,不由得急躁起来,让杨亿马上停车。

杨亿还未回过神,顺着杨长缨的指示踩住刹车,杨长缨心急,刚停稳就连忙打开车门小跑了过去,嘴里喊道:“冬戎!”

杨亿:啊?

其实在车刚到门口的时候,冬戎就听见了发动机的声音,稍加推测便认为很可能是杨长缨与杨亿,自己想起来迎接,但因为跪得实在太久,腿恢复知觉都很困难,更何况是站起来。杨长缨呼喊他,他不敢回应,只想把自己的头埋地里。

好狼狈,好对不起他啊,简直没脸见他……

杨长缨已经在他身边蹲下,殊不知白花花的绷带让冬戎更加愧疚,头更加不敢抬起来。杨长缨见不得冬戎被罚,在他心里冬戎根本没有错不该受罚,跪在这里该多疼啊,回头质问杨亿:“是爸爸让他跪在这的,对吗?”

“这…是……但我…”本意不是这样啊!胡管家没领会我的意思吗?我要真想罚他直接让他跪在急救室门口就是了,还大费周章叫人领他回来跪着吗?不就是让管家意思一下得了,他要是个成年人,作为专业保镖出现今天这般低级错误,我绝对会让他皮开肉绽,但……真正有错的,追究到底是心怀歹念之人,如果这一点都拎不清,他这道上头子干脆麻利点滚蛋。

看着儿子生气的模样,他心里又有点想不明白,在他看来就是花巨资买来的物品,跪了就跪了,他不会去怪罪管家没理解他意思,本来他是该罚的,顾及冬戎年龄,思来想去放他一马罢了,杨长缨为什么要为一个物品对他生气?

杨亿于是下意识皱着眉,冷眼看着冬戎,传递信息:装模作样什么,还不快点起来!

杨长缨注意到他眼神十分不友好,保护欲上头,咬牙切齿地怒吼:“你凭什么罚我的保镖!冬戎明明很努力在保护我了!”

吼完,杨长缨又开始掉眼泪,一边拉着冬戎的手让他起来,冬戎生怕碰到他伤口,说:“少爷,小心伤口,我自己能起来的。”

杨长缨依然坚持,管家这时听到动静醒来,急匆匆地开门出去帮忙,将冬戎扶起,杨长缨不想理会他老爸,直接丢下杨亿进屋。

心碎了一地的杨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恰巧在这时打来一个电话,手下说已经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指使,需要他过来处理。杨亿向二楼杨长缨房间的方向遥望,见灯亮起,才再次发动车子离开,路上打电话给管家,嘱咐他时刻注意杨长缨伤口状况,管家应下。

房间内,杨长缨站在窗口目送杨亿的车远去。其实他是很不舍得杨亿离开的,冬戎坐在床边望着他。

管家拿来膏药,轻轻敲门:“小少爷,膏药拿来了。”

杨长缨一惊,收回视线,请管家进来将膏药放好,接着对冬戎说:“让胡管家给你膝盖上好药。”

“不用,我自己来吧,胡管家早些休息。”

管家看向杨长缨,微微点头,说:“那我先去睡了,小少爷有什么需要随时再叫我。”

门关上后,杨长缨问:“你跪了多久?”

“没多久,是我主动要跪在门外的,管家劝过我很多次,让我跪在屋内地垫上,是我自己拒绝的,因为我认为不吃点苦头就对不起你,是我疏忽,才造成你受伤的。”

“才不是冬戎的错!是那些想方设法要用我威胁我爸的人的错!”杨长缨郑重地说,“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冬戎已经处理得非常出色了,所以这不是冬戎的错!”

冬戎别过头去,他不想让杨长缨看见他泛红的眼眶,真是的,好丢脸,怎么他说几句自己就感动成这样。

杨长缨偏偏要凑过去,贱嗖嗖地说:“哎呀,冬戎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冬戎再次躲闪。

“哇,冬戎你眼眶好红啊!”

“你别用那么惊喜的语气啊,有什么好惊喜的。”冬戎红着脸蹦起来,“你不要看着我!”

“为什么呢~”杨长缨越来越好奇,“冬戎为什么要脸红啊?”

“我……”冬戎小声地说,“因为你对我很好。”

“嗯?”

“没什么!”

……

“小少爷,该睡了。”

管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两人的胡闹,杨长缨下意识关灯,用被子将两人盖住。

“嘘!别说话。”

“嗯。”

管家轻笑一声,故意大声说道:“原来睡了呀。”便转身离去。

杨长缨和冬戎躲在被窝里嘻嘻哈哈地笑话起管家来。

你说世间什么最难得?

一个能让生活平凡却不乏味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