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满是细小的伤痕,灰尘和血糊在他的脸上,看着肮脏又狼狈。
林时的脚步轻浮晃荡,他转身朝着圣医村那牌子后面走去。
不知走了多少步,他突然觉得脚下踩空了,身体也不受控制的下坠。
他借着力度回头看,那路变成了满地的血肉,一颗颗人头骨摆在路的两旁。
看着熟悉的场景,林时瞳孔猛地一震,涣散的眼神也凝聚了一些。
再次眨眼的时候,失重感消失,他仍是站在原地。
这个场景他见过,在上一次进入梦境的时候,他从悬崖跌落下去。
可是自己明明记得是朝前走才跌落悬崖的啊?
他抬头看向圣医村的牌子,随后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出了六十六步,蹲下用手画出一道界限,又转头看向了身后。
果然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在这个位置转身看身后的时候,能看到那挂着白灯笼的荒村,可是看不到牌匾,因为在自己身后。
可是这让他有些搞不懂了。
如果这么看来,他应该是在村中的,那为什么会坠崖呢?
最主要的是,上回他走了六十六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小女孩,为什么这回没有看到?
为什么在六十六步之后,看不到村子的景象了?
多如潮水的问题几乎要将他淹没,他蹲下来望着不远处挂着白灯笼的那一户房子,眉头死死地皱着。
这回的梦境跟前几回都不一样,难不成是因为村子里出了什么变故?还是说这变动是想提醒自己什么?
他猛地想起周围不断变幻的景象,立马站了起来,开始一步一步小心的朝前走着。
每走一步他都会停下来很久,直到把两旁的景象全都记得清清楚楚,才会迈出下一步。
一直迈出六十六步,他停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周围是遍地的杂草,那些细微的变化林时仔细观察了一遍,他发现是道路两旁各有的一朵淡黄色的小花。
六十六步,记录了它们从发芽到枯萎。
那些杂草虽然也有在变化,不过都是些没有规律且无关紧要的,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迈出第六十七步,眼前那荒诞的村子果然消失不见了。
转过身去,他目光落在了那血红的牌匾之上,很快又看向道路两旁,那两朵小花却是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