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离转头去看白衣,却发现白衣正在与另一个东西厮杀。
究竟是什么也没来得及看清,耳侧感受到的劲风让他下意识地举剑格挡,正对上那魍魉挥来的利爪。
指尖陷进肉里几乎过寸,曲臂的陈离根本无法发力。
加上穿骨的疼痛险些让他脱力,陈离只好顺势下蹲,远离魍魉的魔爪。
可魍魉的速度大大超出陈离的想象,它几乎是一瞬间就转过了身,再次直逼刚在地上滚了一圈的陈离!
将满点的魂力注入惊蛰,惊蛰在刹那间祭起火红的光,竟是直接将那魍魉的手指削掉。
那鬼怪呜哇乱叫着,用另一只手攻击陈离,陈离看准时机突然起身,将惊蛰刺进了魍魉的心脏。
与魑魅不同的是,魍魉并没有倒下,他的手臂还挥舞着,猝不及防的在陈离胳膊上留下三道血痕。
陈离在心里骂了一句,抬脚踹飞了挂在剑上的魍魉,紧接着又割下了一个魑魅的脖子,顺便收拾了几个出头的夜行者。
不过几息的功夫,那魍魉的指爪竟然生长回来了,心脏上的伤口也不再流黑血。
陈离问候了一下这魍魉的娘,趁他还没完全恢复,又上前补了一剑。
谁知那魍魉双手直接抓住了剑刃,竟与陈离对峙起来,僵持之下,那咧的奇长无比的嘴中突然弹出一根血红的舌头,直直的向陈离的门面袭来。
“我靠!”陈离避闪不急,让那舌头擦过了脸颊,瞬间感觉脸上火辣一片,心道,这下该破相了。
因祸得福,他猛然的躲避带偏了剑刃,加上因为受惊而爆发出的魂力,魍魉的一侧手掌被切开,惊蛰直取喉咙。
狠狠地把剑一挥,那魍魉的头颅应声倒地,躯干也散架了。
因为用力,陈离清楚地感受到了肩膀传来的疼痛,还没等他缓口气,大批的夜行者就围了过来……
还好夜行者被杀后除了脑袋什么都不会留下,不然恐怕尸体会堆成小山。
陈离不知道自己干掉多少对手了,他的肩膀因为一直活动的缘故不断流着血,手臂也酸的几乎要抬不起来。
另一只魍魉似乎是看出他快坚持不住了,放弃了围攻白衣而转向陈离。
陈离刺出一剑,但是魂力的透支让这一剑几乎没有威力,那魍魉尖细的手指堪堪划过陈离的喉咙,留下一道血痕,兴许只差半寸他就要血溅三尺。
仿佛是受到了血腥味的刺激,那魍魉一跃而起,架势像是要直接取了陈离的人头!
陈离连忙躲避,却也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承受不起下一次进攻了。
就在他他准备喊白衣救命的时候,余光突然扫到一道刺眼的亮光,有什么东西被劈成了两段。
随后,跃起的魍魉像是脱了力一般栽了下来,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空气都开始聒噪,叽叽喳喳的夜行者疯了似的逃窜,又从各个缝隙钻走,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
再回看,地上只剩下一摊摊烂肉和零散的躯干。还有白衣面前的断成了两截的……
人?
陈离没来得及细想,由于太过虚弱,体内剩余的魂火开始横冲直撞拼了命的想要挣脱这具肉体的束缚,他干咳了一声,竟是教他咳出了一口鲜血。
好在白衣稳稳地扶住了陈离,从他肩上的伤口处开始渡魂力。
这一丝清凉的感觉让陈离清明了三分。
“白衣,你没事吧?”
“先别说话。”
陈离觉得白衣的手格外的冰凉。
冷的好像雪地里结的冰、寒冬夜挂的风,甚至连白露上都隐约可见一层霜。
他看到白衣执剑的手在微微颤抖,心里也明白,白衣已经为自己挡下了很多魍魉,不然也不可能只遇到两个。
最后被白衣一剑结果了生命的那个人,更是从一开始战斗到了结尾。自始至终,白衣都是一个人对付的。
“够了,”陈离握住白衣冰冷的手,致使他收回魂力,看着白衣的表情又觉得语气似乎严厉了些,不免柔和下来,“我真的没事。你太累了,我们都先休息,好吗?”
白衣点点头,看着陈离和颜舒坐下入定后,才跟着入定了。坐下前,还不忘用白露祭起一个隔离法阵。
为什么……连鬼王手下的死斗都来了……
鬼王最信任也最得力的部下,有鬼也有人,时时刻刻守在鬼王周围,总共也不超过二十人……
为了杀陈离,竟然连死斗都发动了吗?
陈离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三魂不全的半仙,不可能与鬼王有任何交集,究竟有什么值得鬼王这样大动干戈、非除不可……
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