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二十里就是泸陵城,不消一刻钟他即可赶往,城中人多眼杂,老者想寻他只怕也要费番功夫,李疏桐便能顺势逃脱。
这时,老者的话打断了李疏桐思绪:“呵呵呵,老夫荭眉山紫金洞主。荭眉道人是也;小友瞧着面生,想来是初踏修真界,未曾听闻老书真名,倒也情有可原。”
“此地乃是我为主,小友在我的地盘上击杀虎妖,不请自来——不知小友背后可有势力撑腰?”
原来是来找茬的,若他说有,老者该当如何处置?若说没有……
李疏桐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本想说他乃花岗山舵主白濯缨之弟,思来想去恐添了麻烦,随即斜眼轻笑:“没有又如何?”
飞眉入鬓,凤目微挑,任谁看了不称一声恣意张狂俏儿郎,这张从白濯缨处复制来的面皮,覆在李疏桐脸上,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情态。
白濯缨是温润,李疏桐是骄慢,除去外形相仿,他们完全判若两人。
老者听后没有生气,反而大笑着摆手:“不如何!不如何!小友少年心性,老夫着实是欣赏啊!既没加入任何势力……何不入我紫金洞中,做我荭眉道人的关门弟子,也好为小友撑腰哇。”
“哦?”李疏桐竹刀半收回鞘,飞行法术刚凝于指尖,复又熄灭。
这老头说话一波三折,想收徒还不直说,耍人玩吗?
荭眉道人似看破李疏桐心思,解释道:“小友要是其他势力中人,老夫强行占据收徒,乃是不妥。”
“小友天赋纵横,惊才艳艳,一手刀法出神入化,使人眼花缭乱,就连老夫都自叹弗如,如此在众势力眼中必定炙手可热,都急于吸纳,若小友早有归属,老夫横刀夺爱,名声太臭,故才狡诈一试。”
李疏桐轻嗤,把老头说话当放屁一样。
他才不信他是什么天才,相比喻宜琨的金灵根,龙流云的水灵根,他的火木双灵根根本比不过。
得益于置换灵根法,他提取了许多修真者的灵根,炼化附着到自己身上,可以双灵根之身施展五行全法,并精炼火、木灵根,才不输于天赋之差。
老者之言,李疏桐将信将疑:“既然我刀法强横,连你都自叹弗如,我又何必拜你为师?”
“小友年轻气盛,老夫有爱才之心,暂不与你计较,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刀法再强,岂能胜过修为?修为一事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老夫痴长你百岁,修为已在筑基后期,收你一介练气小儿有何不可?”
李疏桐作筹谋状,思量片刻,喜上眉梢,当即下跪俯拜:“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哈哈哈,好好好,你这骄娃儿倒是个识相的,惯会见风使舵,不过你既肯拜老夫为师,老夫必不会亏待于你,走吧,且随我入洞中,一同见见你的师兄们。”
“是。”
一阵清风拂过,一团赤金霞云便拖着二人缓缓升起。
目视荭眉道人后颈,李疏桐嘴角微勾,如此一来,他在对方心中的形象已经立住。
左右最近居无定所,便上那紫金洞中探一探,他倒要看看,在对方威逼利诱之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