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呐......”洛嘉长声答道,毫不掩饰其中她的倦意。
“怎么了,昨天又加班到很晚吗?”乐正步问道。
“对——啊,”洛嘉说,“那些后勤队——哦不,侦查队的可真是初心不改啊,明明已经解散还要自发地加入调查,大晚上还要拉起来讨论一番,实际上就是加班加开会嘛。我看二队的夏姐和一队的华洱都留下来了,也不好意思先走。”
缘姬看到了她的黑眼圈已经不能忽视掉了,便也相信了她说的,洛嘉这人还算诚实,她也不想时刻提防着别人,便说了句:“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这是对洛嘉你说的也是对那些参与调查的人们说的。我有些减缓黑眼圈的护肤品,要不下班之后我带给你?”
洛嘉已经把头埋到了软棉垫中,声音有些听不清楚:“虽然是这么说没错啦......但这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还是好奇怪。那什么护肤品的就算了,我用不着,你要是不用的话试试给还音吧。”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我也不一定能下班呐!
“对对,”乐正步也附和道,却看到缘姬投来的眼神,连忙说道:“你们俩确定关系了,要习惯别人这么说嘛。”
缘姬没话给这个意大利裔的中国人说,便只能看向另一侧的还音,还音也是用同样无奈的眼神看着她。
七队唯二能异化的两个人居然是男女朋友关系,几人一时不知道是否是“上帝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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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楠以及二队全员正帮夏椿生整理着建筑废墟作战的资料,在加入整理的第三十四分钟后他累的连站起身来也费力,随后又只能沉沉地靠着重力落回椅子上。他从没有轻看后勤工作的想法,可没有想到这后勤工作光是整理就累得夸张,舟楠靠着椅背,头仰朝天,一声声低吟声渐渐变小。
“有这么累吗?”克希姆看到舟楠故作的“似了”般的倦容笑了笑。
“你们侦查队要是缺人可以找科巴纳提调人来援助的,”舟楠说道,“这些工作可不是你们那几个人揽得过来的。”
夏椿生不置可否地笑笑,继续埋头整理。舟楠看看周围,从老一批的秋鸻和麟溪到和他一样算得上新人的兰让特和克希姆都没有停下,便又撑起身来。
“这个还音是谁啊?”舟楠看到手上的参与作战相关队伍的档案里七队的档案,在“队员:还音”这一栏停了下来。
“是还(huán)音啦,”夏椿生指正道,“归还的还。”
还有这个姓吗?舟楠诧异,但随即又发现:秋鸻、麟溪、甚至他自己,姓什么的都有——咱姓什么可还真是自由。他这几天下来,对整个清理部门的人没算熟识也基本上过了个面熟,每个名字还是都对应一张脸,每次上班下班都能看上一眼加强印象,女生的脸大多出现在别人拍下作欣赏的照片上,而男生则是在厕所碰到的最多——毕竟人有三急。可这个还音他还真没什么印象。
“是新来的吗?”他问道。
夏椿生点点头,随后兰让特补充:“貌似是跟我们一批的,他们队在上一次作战中也有人走。”
这话说得极其含糊,舟楠哪知道那所谓“走”是指走动还是离开还是死;而且他说“也”,舟楠这才想起来每个队都是一个队长加一个副队长加三个队员和一个后勤组成,那么每有一个人加入就意味着有一个人“走”?
气氛有些沉寂。克希姆凑近舟楠耳边给他解释道:“缘姬任队长以来,七队换过五次具有异化能力的队员,也就是负责帮助缘姬异化的人,但前五个无一例外地全都惨死。最近缘姬和还音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不过我们都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地......活着。”
舟楠有些理解了。那“走”是比死更加惨烈的殉命,那“活着”是他们的最大期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