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谋啊。”中年人突兀的声音由窗外传来,虽然二叔经常如此,但孙长谋还是不由得打了个颤,他抚了抚胸口算作安慰,接着问到:“二叔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孙长谋与二叔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小时候二叔经常给他讲故事。
孙长谋幽怨的撇了眼二叔。
“这个……你这么用功,你爸呢?”二叔孙虎讪讪道。
“去田里了。”
“哦知道了。”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孙虎没打算解释,那些事也解释不了,解释不清。
“二哥,喝杯茶水再走。”朴素的中年妇女端着水杯笑着递给二叔。
“不了嫂子,我找大哥还有些事情。”孙虎挥挥手蹒跚离开。
独自一人走在狭窄小道,虽未入夏,林中便有了蝉,蝉鸣声聒噪个不停,搅扰着他的心绪。
他心中郁结始终无法发泄,越想越是气愤!
凭什么那帮孬种畏畏缩缩的反倒声色犬马,而孙家那般拼命却落得如今的下场!
“不甘!我不甘心啊!”孙虎低头咆哮,“该死!都该死!那帮家伙统统该死!!!”孙虎低头咆哮捶打自己残废的左腿。
眼中布满血丝,甚是骇人!
一股幽香由胸口白玉中漂出,灵台一阵清明,将他由走火入魔的边缘拉了回来!
摸了摸胸口的君子符坠,叹了口气“不甘又能怎样呢。”
拾取路边的石子置于拇指与食指之间,猛地弹出射向空处,似是发泄火气。
忽的一股白烟莫名升腾而出。
四十五的中年人颓然的蹲坐于田垄之上,一头飘逸的长发道出中年人年轻时的风流,如今却双瞳的混浊,脸上不经粗糙还长满了邋遢的胡子,让人唏嘘!
他往那一坐憔悴绝望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他望着耷拉脑袋的秧苗,有些恼怒:“嗐,废物!没用的东西,有种抬起头来!你就这点能耐!”似是在愤怒秧苗的不争,又好似在嘲笑自己的无能,家仇何时得报?
自己也就这点能耐,男人只皱眉,不住的叹气,时不时看看蔚蓝的天空,接着便是无尽的沉默,唯有清风与之相伴,清风吹拂过中年人的发丝,孙龙深吸口烟,让满心的忧愁、怨恨随着烟雾一同被清风带走,最后化作一声长叹,他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出来吧,你怎么来了。”孙龙有些无奈。
孙虎蹒跚着从林间走出:“果然瞒不住大哥。”
望着弟弟那折了的左腿,孙龙缓缓紧握双拳!
孙虎注意到了兄长的怒意,拍了拍兄长的肩膀。“没事的,好在活下来了。”
“你来做什么?”
“你真的要去?”
“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孙龙其实也不想去,自己还没看到儿子长大,他知道此次前去定然回不来了,虽然他有这个自信手持定海神针的自己在这方世界无敌!
但那帮家伙诡计多端,恐会危及家人。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还记得小时候你总是挡在我前面,不管是多大的事,我总是被你护着,如今我虽被废了一条腿,但人还没废,那帮家伙确实可恨,但天地下还是有不少好人的,让那些废物出手,这世界也就不必要了!。”
“好兄弟!这次前去怕是回不来了!”
孙虎也带上了郑重:“我晓得。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希望侄子可以好好活下去,别在走上我们的老路了。”叹了口气。
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走吧,回去做些准备。”
“你真的不在考虑考虑,我去,你留下。”孙虎不忍看到兄长与家人分散。
“什么话,说好我守在你们前面,我自然不能食言。好了不需多说了。”
兄弟二人一道回了家。
“正好,一起来吃饭吧。”
“嗯。”孙龙点头拉着弟弟进屋坐下。随着孙长谋将最后一道炒菜端上桌,简易的饭席也便开始了。
孙龙取过家里唯一一瓶好酒,与孙虎对酌。
孙龙已经不喝酒许多年了,因为钱的缘故。虽然兄弟二人感情很好,但还是过于反常了,叶荷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不出所料的,孙龙停了酒盅“那个,我们打算出去寻些机缘,现在这个样子是不行的。”
叶何只是点头“去哪?”
“还没想好,去南边吧。”
“自己想清楚就好。”
“什么?不去不行?”孙长谋有些愣神。
“小子,我不在你照顾好你妈,不去不行啊!”孙龙只是摇头。
“好,我会的!”少年面露坚毅之色。
又喝了两杯,便随着孙虎出去了。
孙长谋随着母亲洗过碗后又去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