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陈渊摇了摇头,将肉推到中间,
“一起吃。”
“你吃吧。”
夏云兰咽了咽口水,费了好大劲才将视线从鸡肉上移开,“我不爱吃鸡肉。”
“一起吃,不然我也不吃了。”
陈渊看着她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我已经能上山打猎了,以后不用这么省。”
“那…好吧。”
夏云兰还想拒绝,可见陈渊态度强硬,加之兔肉香味扑鼻,她又确实半个多月没吃过一顿饱饭,最终没忍住答应下来。
…
砰。
砰砰砰。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小院的平静。
伴随的,还有一道尖锐的嗓音,
“有人在家吗,开门,开门了!”
“谁啊。”
陈渊才睁开眼,就看见夏云兰已经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门才开,一个妇人便挤了进来。
她约莫四十来岁,穿得花枝招展,手里捏着一张丝巾,举手投足间,腰肢不自觉地扭来扭去,带起一阵劣质的香气。
在其身后,则是两个黑衣短打,满身横肉的中年男人。
“这些人…”
陈渊皱了皱眉,略经思索,取下墙上弓箭。
“芸婶婶,你怎么来了。”
见得来人,夏云兰捏着手指,显得颇为局促。
“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那妇人自顾自地越过夏云兰,走到凳子旁,嫌弃地“啧”了一声,用丝巾装模作样地擦了擦,这才坐下,
“鸣翠楼可不好进,前阵子又闹了匪,多少姑娘都想进去求个生路,也就我跟他们妈妈关系好,好说歹说才给留了个缺儿,不管怎样,你今天都得给我个准确答复才行。”
“谢谢芸婶好意,只是,我还是不去了。”
面对两个壮汉,夏云兰明显有些害怕,嗫喏了好几下,才将话吐出来。
“怎突然就不去了?”
妇人像是被踩到尾巴般跳起来,她拉着夏云兰的手,状似心疼道,
“你看看你这手,原先白白净净的,现全是口子,这哪是人过的日子,
鸣翠楼是清馆,来的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个个都是有素养的,又不会动手动脚。
你去了,只要唱唱曲儿,读读诗,一月就能有十几两银子,还有吃的穿的,哪儿不比你在这采花椒好?”
那两个汉子也在此时分别向前一步,一左一右,隐隐将夏云兰围在其中。
“我…”
夏云兰手足无措,声音中带上哭腔。
“再说了,你就算不想自己,难道就不为你弟弟想想?他…”
见少女似有屈服迹象,妇人语气也多了几分温和,正待继续劝说,耳旁忽然传来“啪”地一声脆响。
却是一只羽箭,不知何时从她身旁飞过,射向一侧草靶,并且在命中之后其势不减,直接贯穿,仅有小半截尾羽留在靶上,轻微颤动着。
草靶后方,一少年正持弓而立上,冷冷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