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庭院四四方方,院内池塘浮萍连绵,在金灿灿阳光下熠熠生辉。
池塘边,由十根亭柱支撑的连体双亭下,一对俊男靓女有说有笑,丫鬟仆从守护左右。
“殷小姐,你可知这池塘里的鱼为何不上岸?”
张昊一指池塘,含笑道。
左右丫鬟仆从面露古怪神色,唯有对面殷温娇一对美眸流转,若有所思道:
“因为没有长脚?”
“错。”
张昊摇了摇头,故作神秘。
“那是为何?”殷温娇张大了眼睛,满脸疑惑。
这一问,就连本来神情复杂的仆从丫鬟,都禁不住好奇了起来。
“因为陆地太干,这鱼上来得变烤鱼!”
张昊脸上浮现笑容,指着头顶太阳,气定神闲道。
丫鬟:“……”
仆从:“……”
殷温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随即顾不得形象,捧腹大笑:
“张公子……你这,你这一个个笑话妙语连珠,实在是……”
她突然一愣,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俊郎乡绅,顿觉面红耳赤,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几个丫鬟仆从对视一眼,心里满是无语。
以他们对自家小姐的了解,小姐算是彻底栽在这个来自海州的乡绅手里了。
张昊无视周围丫鬟仆从复杂目光,含笑看着娇羞的殷温娇。
谁能想到,堂堂丞相之女居然爱冷笑话呢。
在下不才,后世十万个冷笑话,信手拈来。
“什么事这么热闹啊?瞧把我女儿给逗的!”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张昊定睛看去。
一个略显富态,腰间别着金鱼袋的紫袍中年人大步走来。
在他身后,还有个白面书生,神态倨傲,手持羽扇,眉宇间透着难以掩盖的高高在上。
“见过父亲,见过陈公子。”
殷温娇连忙起身,行了一礼。
“老爷!”众丫鬟侍从卑躬屈膝,大气不敢喘。
张昊见状,起身不慌不忙行了一礼,朗声道:
“海州张昊,见过丞相大人。”
还未等殷丞相说话,其身后的白面书生眉头微皱,以扇掩鼻,不悦道:
“哪里来的下里巴人,也敢在丞相府里多待?去去去,还不快滚下去!”
殷温娇立即不满起来:“陈公子,张郎乃我今日抛绣球选的夫婿,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她这话一出,白面书生脸色微变,难以置信看着张昊:
“就,就他?”
殷丞相不以为然道:
“温娇,平日允你胡闹便罢了,莫要口快。”
“不是的父亲,我是真喜欢张郎!”
殷温娇眼看父亲不以为然,顿时着急起来。
“哦?既是如此,看来这位江州来的小兄台,别有不同了?”殷丞相见女儿不同往日模样,不由得另眼打量张昊。
这一看,对方气宇轩昂,眉眼间有种不同常人的洒脱自在,仿佛不似这个时代之人。
殷丞相自问跟名道士学过一些望气之法,此刻见得张昊,居然觉得贵不可言。
奇哉妙哉,实在难得!
“什么不同,我看就是个小白脸……”
白面书生话未说完,被殷丞相伸手制止,他心生不悦,但也只得憋着,强挤出笑容道:
“伯父有何指教?”
殷丞相抚须道:
“贤侄,我平日素来看好你,只是自今日起,你不必再来了。”
“啊?”
前半句时白面书生还得意洋洋,听得后半句他整个人脸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