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觉得还是打断这两个人的回忆比较好。先生本就身体欠佳,不宜感怀伤神。
阿离对着身边的琬琰说道:“听闻姑娘身世悲惨,令人掩泣。令尊又和我家先生一起出生入死过,但是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姑娘请节哀。只是,还不知姑娘不远万里来中原是来做什么的呢?”
琬琰注意力被拽了回来,擦了擦眼泪,回到了之前的高傲之态。整了整衣服,正襟危坐起来,冷眼看着阿离,一脸的不屑,一句话都没有说。阿离心里又开始冒火了,这什么人啊?我招你惹你了?
先生虽然怀念旧人,感慨万千,但看着旧人之女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心里甚是欣慰。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现在还是说正事比较好。
先生走回来坐下,笑着看着琬琰,等着她回答。琬琰看先生时,眼里的烟雨全散了,透着明亮的光,和看阿离时的那种厌烦的眼神截然不同。阿离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微笑,心里默念着着: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琬琰恢复了一开始的沉着冷静的声音,对着先生回道:“君的身体已经无力维持九堂垣。百巫厅有分裂之象,卯蚩的后人囚禁了布儿莽,私自外逃,听说是寻找当年卯蚩求之未得的术法”。
先生听了后,脸色沉了下来,说道:“卯蚩后人?他们知道卯蚩当年到底在找什么?”
琬琰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君说卯蚩死之前应该是给后人留下了什么密令。现在她的后人应该就是依照命令在行事。当年经历百巫之乱的人,除了君和先生,其余的皆尸骨无存,现在的草鬼堂,除了卯蚩后人,谁也不知道当时她到底想干什么”
先生的脸色越来越越沉重:“当时陆阳重伤,我带着他去了九坑,卯蚩就是在那个时候自尽的,如果她是在自尽之时留下密令,难不成是在刻意躲避我和陆阳?”。
“依据君的推测,卯蚩应该在寻找一种关于灵力的术法”琬琰说道。
被打断的琬琰和先生都扭过头来看着他。阿离被两人看得有些尴尬。
“先生之前不是说那些人是在找山灵的墓地吗?”阿离对着先生说道,“这个叫什么卯蚩的人会不会就是在寻找这个山灵?”
先生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早就想到了,对着琬琰说道:“我在草鬼堂那段时日,卯蚩就对灵力之类的东西特别感兴趣。她还问过我很多关于灵力的事情,我当时也没有在意,觉得她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已。直到百巫之乱开始后,我才意识到卯蚩的心思绝不止好奇这么简单”。
“我们之前遇到了一个山灵,还遇到了一个给流民下蛊的苗人。他不是草鬼堂的人,但他死之前提到了卯蚩,我当时猜测应是和卯蚩有关的人在寻找关于灵力的东西”。
“再有就是我们之前遇到了一位即将临盆的女子,她被种了血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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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琰听到“血藤”二字,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清澈见底的眼睛写满了惊恐。
琬琰和先生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先生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从琬琰的眼睛里却可以读懂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