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一个宫女通秉道:“回禀皇贵妃娘娘,宫中各位主位娘娘和小主们过来给娘娘请安。”
婉莹拿了一朵金丝累凤镶宝步摇插在自己高耸的凌云髻上,然后冷冷地问道:“珍贵嫔来了吗?”
小宫女回复道:“回娘娘的话,珍贵嫔也过来请安了。”
缓缓地说道:“让珍贵嫔跪在外面,其余妃嫔都叫进来吧。”
小宫女有些为难地退出寝殿,芸娘贴在婉莹耳边问道:“娘娘失宠这些日子,珍贵嫔可是皇上的新欢,娘娘这样做,皇上会不会不悦?”
婉莹盯着镜中的芸娘,笑了笑,温婉地说道:“皇上会不会不悦,过了晌午咱们不就知道了?”
芸娘看着婉莹,解气地说道:“这个珍贵嫔之前那样羞辱咱们,给她一个下马威也好。”
婉莹笑着抿着嘴,话锋一转,“曹公公之前迫不及待的将本宫从问仙宫里驱赶出来,然后珍贵嫔就大张旗鼓地搬了进去,本宫甫一复宠,曹公公就一命呜呼,这里面难道没有蹊跷吗?”
芸娘盯着婉莹,迅速咂摸着婉莹这句话中的深意。
刚刚入宫的秀女,也在贵妃周玉蔻的带领下齐齐nb了皇贵妃婉莹。
珍贵嫔心高气傲,不甘心自己被罪臣之女侮辱,一气之下到紫宸殿状告婉莹。
皇上刚刚和婉莹有所缓和,当然不会为了珍贵嫔出头,珍贵嫔气急败坏,故伎重演,想找太后帮忙。
金秋的正午,珍贵嫔的轿夫气喘吁吁地奔驰在宫道上。
清爽的东宫里,婉莹则拉着婉蓉的手询问道:“姐姐怎么降了位份?”
婉蓉淡淡一笑,回答道:“婉芸临死之前,攀咬姐姐害死了静妃刘氏。”
“刘昭仪?不是病死了嘛?”
婉莹当初猜到刘氏之死,可能是慈宁宫授意,经没想到会跟婉芸有瓜葛。
婉蓉摇摇头,轻轻说道:“婉芸自己说,是我恐吓她下毒害死了刘氏。”
“这跟姐姐有什么关系?”
婉蓉也摇了摇头,懒怠地说道:“婉芸拿出我写的恐吓信,信誓旦旦说是我指使她给刘氏投毒。”
“不可能,姐姐和刘氏素来没有瓜葛。”
婉蓉懒懒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和刘氏还是有瓜葛的,当年是刘氏托宫外的人,将姐姐弄进宫。”
这段尘封多年的往事,突然被提及,连婉莹也有些措手不及。
“姐姐当年入宫,不是因为婉芸?”
“不是,姐姐和娘亲是被一个叫王师爷的人,从刑部大狱里救出来。”
婉莹光滑的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几条沟壑,她敏锐地觉察到一些被自己忽视的往事。
刑部大狱,抄家,王师爷,刘氏这些曾经萦绕在脑海里的人和事,会不会隐藏了些什么?
爹爹的死因会不会另有蹊跷?
想到这里,婉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姐姐,王师爷怎么会到刑部大狱救助姐姐和李姨娘呢?”
婉蓉摇摇头,呢喃道:“听娘说,王师爷是她一个远房亲戚,不忍心我们承受牢狱之灾,所以将我们从大牢里救了出来。”
婉莹的思绪沉沉地浸在这些丝丝环扣的线索中,忽然婉蓉开口说道:“那几张恐吓信是慧芳宫专用的信纸,笔迹也像是我的笔迹,可是我真的没给婉芸写过这些东西。”
“娘娘,肯定是德妃临死之前不甘心,故意在皇上面前给娘娘抹黑。”铃音听着姐妹俩说话,忍不住插了一嘴。
芸娘不置可否,婉莹不敢苟同,婉蓉也理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婉芸已死,可是婉蓉心里还是没有放下心中的怨念
姐妹俩絮絮叨叨地说了半晌,忽听外面宫女说来传话说道:“珍贵嫔去找皇上评理皇上没搭理她,她气不过,又跑到慈宁宫,魏公公直接挡在宫门口没让她进去。”
婉莹会意点了点头,婉蓉开口说道:“既然太后和皇上都不管,本宫索性给叔父叔母出一口气。”
婉蓉说完对着铃音分派道:“叫一个妥善的小太监,出宫到怡亲王府上,就说宫里的师贵嫔想要几副头面,让他们挑几副成色好一些的东西,送进来。”
婉莹不知原委,探问道:“姐姐,这是何故?”
婉蓉轻哂一下,挤着嗓子说道:“前一阵子,我在月子中,四叔母进宫探望,一见面儿就哭哭啼啼,说如今的几处产业,生生被怡亲王府占去了停。”
“有这样的事儿?”
“还不止这些,咱们家在京郊的几个好粮庄也被怡亲王府霸走,变成他们的产业了!”
婉莹气得浑身颤抖,明晃晃的金护甲重重地拍在椅子扶手上。
“欺人太甚!”
“妹妹,哥哥为了这个事儿,急得四处奔走,你当时尚在永巷,哥哥竟被他们家的家奴暴打,至今还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