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全部歼灭？请指示。”职员等待宋梦蝶指令。
“小羽，你看呢？”宋梦蝶向陆双羽征求意见，毕竟陆双羽是负责人。
“那个人好奇怪啊，我有点想见见他，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陆双羽指着视频中挥舞荧光棒的男人说道。
“将海盗团首领押回。其他的，全部歼灭。”宋梦蝶果断下达指令。
“收到！”
两架盘旋在三栖巡洋舰舰队上空的飞机突然持续拉升，穿过厚厚的云层，接着疾速向下俯冲，并同时射出数十道紫光。除了指挥舰以外，所有舰船相继被紫光贯穿，进而发生剧烈爆炸，船体四分五裂，船员尽数灰飞烟灭。顷刻间，海面上只剩下一艘指挥舰，它的周围是一片火海。
“我还是第一次现场观感受我们公司激光武器的威力。”陆双羽看着视频中的一切，小小的心脏被深深震撼了一下。
“任务完成，海盗团首领已擒获，请求返航。”
“同意返航。”
一小时后，审讯室内。陆双羽和宋梦蝶隔着单反玻璃，打量着刚刚擒获的海盗头目。
一个手脚被铐在座椅上的男人，伸长脖子向审讯室四周寻摸着，就像一位来看新买的房子的业主。男人年龄在40岁左右，苍白的脸上布满了伤疤，其中一道伤疤从左眉骨斜向下延伸至右下颌，十分写意。穿着三颗黄金骷髅头的项链在他脖子上晃动着，脏兮兮的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鳄鱼皮的靴子却光亮照人。
陆双羽打开对讲设备，她和宋梦蝶看着眼前这货的造型，一时间竟不知该问些什么。
“你来吧，小宋姐。”
“不是吧，刚才是你说对他好奇来着，你先来。”
“不，你起个头，就当是抛砖引玉了。”
“啧。”宋梦蝶眉头紧蹙，“那，那好吧。我先问，你补充。”
“好。”
宋梦蝶按下通话键，向审讯室喊话：“你是谁？”
“我？”审讯室里的男人凝视着单反玻璃，没有立刻回答，看得出他正在酝酿着一股情绪。
突然，男人对着单反玻璃怒吼：“我是要成为海盗王的男人！！！”
陆双羽和宋梦蝶被这个回答冷到了，紧急抱住自己的双臂。
“我是问……你是谁？”宋梦蝶又问了一遍。
“我是要成为海盗王的男人！！”男人又发出一声怒吼，可明显已经不那么震耳欲聋，还带有一丝沙哑。他的话音还没消失，紧接着却发出一声惨叫。
宋梦蝶松开审讯椅放电的按钮。“说人话！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的船队？”
海盗头目被椅子上释放的高压电电的不轻，赶忙降低音量，小声回答：“我是黑鲨海盗团团长夏洛斯，我们只是路过，并没有要抢劫你们货船的意思。”
“那你们为什么派只鸟来监视我们？”陆双羽忍不住插入一个问题。
海盗头目一时无语，结结巴巴回答道：“也是，也是出于好奇而已。”
“放屁！快说！”宋梦蝶狠狠按下放电按钮。
长达10秒的高压电后，海盗头目彻底耷拉了脑袋，有气无力地回答：“饶，饶命。我们只是想借点物资用用。”
“借？没看到船帆上如丰快运的大字吗？我们都敢劫，不想活啦？”
“是，怪我们唐突了。再也不敢了。女侠们饶命……”海盗头子听出了对面是两个女孩的声音。
问到这里，宋梦蝶有些疑惑了。在她原本的揣测中，这些人可能和上层函数有关。但从海盗头目的回答情况来看，他们很可能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由于时间紧迫，宋梦蝶打算单刀直入。“上层函数派你来借物资的吗？”
海盗头目一凛，仿佛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你们也知道上层函数吗？”
“这么说你知道？”宋梦蝶把问题踢了回去。
“哼。”海盗头目茫然地看着地面，“当然了，差点被那个东西把我们一锅端。”
“怎么讲？”宋梦蝶继续讯问。
“我和我的船队在一次返航的途中遇到场暴风雨，于是我们打算找一个距离最近的海岛暂时停泊一晚。那天夜里，我们喝的大醉，几乎把酒馆的酒喝了个精光。转天下午，我们清醒过来后，稍加休整了一下，便启程返航。
“就当我们快到基地的时候，怪事发生了。忽然间，我们整个舰队眨眼间竟回到了前一天航行过的那片海域。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整个舰队只有我一个人察觉到了这点。接下来，我们的经历仍然和前一天一样，暴风雨，酒馆，返航……我以为这一切是个噩梦，但经过几次重复，我确信自己陷入了一个循环的时空。
“再后来，我试图选择不同的路线返航，可无论怎样挣扎，我们还是会回到那片被诅咒了的海域。直到一艘荧光色潜艇出现在眼前。
“打开潜艇舱盖，出来的是一个粉胡子老头儿，他向我的脑子里施了魔法，让我一闭上眼就能看到许多从未看到过的景象，很多都像是预言。我也是那时知道有‘上层函数’这种神秘的存在。
“他走后，我立刻召集各船头领研究对策。令我万没想到的是，海面上竟然毫无征兆地掀起了百米巨浪，吞噬了整个舰队，很多头领和船员自那以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时空的循环仍在继续，只是周期变得越来越长。”
陆双羽和宋梦蝶看看测谎数据，这个海盗头子没有撒谎。
“这么说，你是一个变量？”
“粉胡子老头儿是这么说的，他还让我继续寻找同伴。今天遇到你们，简直太好了，我终于不再孤独了。”
测谎仪的数据剧烈变化。宋梦蝶一根手指狠狠地戳进了放电按钮上。海盗头子刚挤出的几滴“鳄鱼的眼泪”马上就变成了痛苦的哭嚎。
“说主要的，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宋梦蝶冷淡地发出警告。
“其实，我们也在寻找那个上层函数。我那些失踪的弟兄们，必须得有个交代。”
“他很可能是认真的。”陆双羽指着测谎仪对宋梦蝶说。
“可能吧，但是我们不能不防着他们。就让他为我们的船队开路吧。”宋梦蝶说。
“这也倒是个好办法，就听小宋姐的。”陆双羽说。
“喂！团长，叫你的舰队为我们开路，你留在这里指挥他们。”宋梦蝶对审讯室里的海盗头子说。
“不用叫我团长，我叫夏洛斯。叫我老夏就行，或者洛斯也行。”
“什么‘螺丝’，还‘螺母’呢。”宋梦蝶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