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也彻底乱了起来。
李德怀一朝得势,三下五除二就把杨厂长给扳倒了,丝毫不留情面,把老杨头一撸到底,从厂长直接沦落成扫大街的了。
很多车间都处于半停工状态,工人们都不事生产了,红袖套一带,天老大,我老二。
林元一看这形势,拉几把倒吧,他也别费心费力的研究新产品了,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袖章也带上了。
有李德怀罩着他,很快他就混成了革委会副主任。
正的是李德怀。
厂里除了李德怀就是他了,这权力不可谓不小。
甭管官职大小,林元可不干那趁火打劫的事儿,他没那么大戾气,反正就是爱在家躺着,不想去上班是真的。
厂里有李德怀罩着他,院里有易中海,就是起在大的风,也奈何不了他。
更何况还有大领导给他撑腰呢。
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林元抱着他家小凡,在院里树凉下陪傻柱下棋。
傻柱也抱着他儿子何冰。
“小元,你这天天不去上班没事吧?”傻柱担忧问道。
林元说道:“厂里都乱套了,还上什么班,你不也在家歇着吗?”
傻柱应道:“我是看你们一个个的在家歇着怪舒服的,我特么也不伺候了。”
这时候阎埠贵也抱着孙子来中院凑热闹。
“哟,三大爷,您也没去上班啊?”傻柱问。
阎埠贵解释道:“学校乱套着呢,小学老师都不保险。”
“我们学校的冉老师就遭到迫害了,现在正打扫厕所呢,我还是挨家躲两天吧。”
“毕竟是小学还好点,中学就更厉害了,甭说别的,就是解放阎解矿这俩小兔崽子,这都是在学校老实巴交的主儿,现在红章一带,都开始拿鼻孔看人了。”
几个人正聊着天,许大茂带着他妹子许玲音来了。
“哟,小元,柱子,你们在下棋呢。”
许大茂带着妹子急忙过来打招呼。
林元点头:“玲音也来了?”
许玲音木讷的点了下头,跟个行尸走肉似的,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许大茂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今年这不是取消高考了嘛,玲音还想考大学呢,这些年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他老许家还指望着能培养出个大学生呢,毕业就是干部岗,直接当领导。
这些年为了培养玲音可是没少费心,付出了不小代价,而且玲音也比较争气,勤学苦读,学习很用功,成绩也非常好,在学校都是拔尖儿的。
绝对是有把握考上心仪大学的。
眼瞅着今年就要考试了,没想到突如其来出现了这变故了,连高考都取消了。
“我爸妈心里难过,玲音心里更不是滋味,省的他们在一起互相影响,干脆我就把玲音接过来了。”
“小元,你跟雨水说一声,还让玲音在雨水那屋住段日子吧,就当来散散心了,省的她天天守着我爸妈那副苦瓜脸,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林元闻言点头道:“行,这没问题,就在这儿住着呗,估计明年就又能高考了,到时候继续加油就行。”
他只能随口安慰了一句。
只有他知道,要想恢复高考就得等到11年之后了。
这对玲音这种勤学苦读的学生来说简直太不公平了。
“那行,谢了啊小元。”
“走吧玲音,跟我去见见你嫂子。”
许玲音像丢了魂一样,应了一声,低着头如同行尸走肉,跟着许大茂回中院了。
傻柱忍不住感叹道:“白瞎这么好的苗子了,许大茂这妹子学习还真挺用功的,可惜了,没赶上好时候。”
“依我看现在这形势,一两年内恐怕很难恢复高考。”
阎埠贵也跟着摇头:“够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