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缓了缓,唐泽打量起四周,这里存在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应该是流浪汉吧,从周围的陈旧程度看,流浪汉已经离开了很久了。
刚一回过神,唐泽就开始思考今天的始末,两只突然出现的鬼,着实是给他的世界观上了一课,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百思不得其解,房子租住了两年了,之前也没有发生过命案,大抵不是房子的问题,接着他将自己从小到大犯得过错想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被鬼逼出了家门,现在也不敢回去,至于报警什么的,说不定会被当成精神病抓起来,唐泽愤然道:“该死的鬼东西,明天就找道士灭了你丫的。”
这时唐泽突然被桥洞石壁上的文字所吸引,石壁上被人用炭笔歪七扭八的写着无数段文字:身前无灯,身后无岸,茫茫众生,即是苦海。人人皆是罗网,众生皆作网缚,父母妻女,兄弟姐妹,朋友仇敌,过去未来,所思及所想,乃至自由本身皆罗网也,此身不作罗网,亦无网缚我。
今以痛苦道流传后世,痛苦为引,心灵为药,祭身舍魂,以修神造,一入此道,永劫难逃,后辈之人,欲入此门,须知此为借死延生之法,有借无还,借无可借之日,便是身死魂消之时。
看着扭曲的文字,仿佛化作黄钟大吕一般直击心灵,突然间一股天旋地转之感袭上心头,唐泽眼前一白,顿时晕死过去。
河畔的风凉丝丝的,一缕一缕的吹着,晕倒的青年脸上时而痛苦紧皱眉头,时而舒展笑颜,似是美梦与噩梦交织。
日升月落,天边渐渐翻起了鱼肚白,晕倒在地的唐泽慢悠悠醒转来,左手轻轻扶着脑袋,脑壳仍然伴着一股撕裂的疼痛,大概是被恶鬼倒栽葱摔了几十次留下的后遗症。
一想到此,唐泽心中便不由得又是无明之火大起,咬牙切齿到:“鬼东西,老子发誓一定灭了你。”
遥望天边,他站立江畔,深呼一口气,思虑着现在应该怎么做,出租屋是回不去了,恶鬼是不是还盘踞在那无从得知,但唐泽隐隐觉得要是回去,即便是白天,也不安全,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再回去岂不是羊入狼口。
至于报警,妖怪也不归警察管,而且他不认为警察会相信这种事,要不是亲身经历,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道士跟和尚管不管用呢,唐泽内心也是不相信的,什么捉鬼拿怪的大师十之八九是骗子,就算有真本事的,也不会是自己这种小市民可以轻易遇得到请得动。
但自己又没有什么较好的解决方法,本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钱包,零零散散的几个洞说明这钱包也有些年头,看着包里仅剩五张红票子,不由得长叹一声:唉,真是花钱如流水,这个月又比规划的1000块生活费花超了,但好在昨天逃出来时钱包证件恰好在兜里,要不现在可真是不知何去何从。
这时他又将注意力放在桥洞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扭曲文字,粗略看了看,不由得感慨道:“这流浪汉的人生感悟还挺有哲理的,应该是个充满故事的人物。”
其中有几段,唐泽也深表认同,有过相似经历也更能体会其中深意。
他的目光停留在几处文字上,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昨日行近,今日行远,,一远一近一思量,一喜一悲一惘然,以心寄神,神思牵于变化,久则必衰,静观其然,不问其所以然,元神寄于天,则天地与我唯一。
另一处写道:心是映照之镜,红尘俱是烦恼众生,身在烦恼中,哪里觅得性空,一刀起自心海中,杀至妄念尽成风。
眼神瞥向一处:弃其名指,取其实指,阴虚阳实,合用而执,以吾之道以御吾所有,遵人之法,人之弈,遵天之法,天之弈,以吾之法,行吾之事,以心显性,以性施行,我见诸相非相,以我作相,知我所知,行我所行,实本质指,一方通行,有此觉悟者,即非人类。
又有一处:心生于物,死于物,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契,恩生于害,害生于恩,凡心不死,道心不生,心死未必道生,道生未必心死,福兮祸兮两相依,寸步不离道之体,所谓道者,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无彼亦无此,无往亦无来。
看了好一会,似这般的文字,起码上百段,唐泽越看越是心惊,这都是流浪汉写的,流浪汉能写出这东西,咽了咽口水:“我靠,桥洞大哲学家呀,该不会是什么修行大师来这的桥洞证道的吧。”
唐泽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些文字阐述着世间的种种道理,是瑰宝,不过看了几处,脑中像是打开了什么枷锁,思维越发清晰,这些很有意义,他下意识的想记住这些知识,可那些扭曲的文字看多了又头疼,这大师挺厉害的,就是字写的太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