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关门的必要么?”张谨心中有些无语,回头看了看那破烂的监牢,就算有流浪狗进去,恐怕都不会撒尿标记地盘。
但张谨还是回头将木桩子装回了原位,随后跟上了黄牙老头的脚步。
又走了多步,周围景象豁然开朗,
许多人都穿着相差不大的囚衣,排成一小条长队。
在队伍尽头,有着一间半人高的小庙,相隔太远,张谨也看不清庙中供的是个什么东西。
跟着黄牙老头一起排在了队伍后头,张谨静静听着黄牙老头和四周邻居们的谈话。
从他们的闲聊之中,张谨得知了面前这个满口黄牙的老头性离,大家都叫他为李老头,而自己是和李老头,主要就是负责收这条街道的田精。
所谓的田精,其实也就是这城里百姓们晚上用过的夜壶和便桶。
张谨与李老头就是负责收集这些夜壶与便桶,把里面的污秽之物运去交给专人沤肥。
待这些排泄物变成了农田中可以用的肥料之时,就成为了李老头口中的田精。
张谨就这样慢慢跟着李老头排着队,周边的邻居都没有和他搭话的,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不过唯一让张谨感到欣慰的,便是张大胆的这具身体人高马大,和周边的人比起来,至少要高上半个头,这让张谨心中稍稍安定几分。
然而,就在张谨垂眸跟在黄牙老头身后,顺着排队的队伍一步步向前时,一只手却猛然打向张谨后背。
只听的啪的一声。
张谨身形微动,后面打了张谨一巴掌的人,看起来是用了全力。
背后之人嬉皮笑脸的道:
“呦!傻大胆,还活着呢?昨天没把你摔死啊?”
张谨回头,在其背后之人,是一个鼻头有颗痦子,满脸烂疮的瘦小男人。
这瘦小男人也穿着简易的囚服,但囚服上黄的黑的脏做一团,一看便知是个混迹街头的浪荡子。
“傻大胆,滚到后面去!”
这满脸烂疮的瘦小男人挤到了张谨前面,将张谨挤出了排队的队伍。
队伍之中原本的吵闹声也是一停,都看起了热闹,想看看张大胆是做何反应。
张谨面无表情,转身便去了队伍后头。
满脸烂疮的瘦小男人朝着张谨的背影吐了口痰,哈哈一笑道:
“长的壮有什么用?脑子傻不说,人也是怂比一个!哈哈哈哈!”
张谨眉头一挑,回头深深看了这满脸烂疮的瘦小男人一眼,最终还是默默排到了队伍后头。
似乎是这小小的插曲,让空气都快活了几分。
排队的人们交头接耳嚼起了舌根,话里话外,俱都在说着张大胆的懦弱,称张大胆没有一丝血性,简直不配做为男人。
张谨也总算知道了,为何自己附身的这个张大胆都没人愿意搭理。
原来在这条的街道里,张大胆就是为最底层之人。
张大胆就如同班级里性格最懦弱之人,那些所谓的班级里的混子,都喜欢来踩上一脚,另外一些还算有点善心,不愿欺负别人的同学,也不感和张大胆为伍。
他们生怕和张大胆混在一起,也会被众人所弃,沦为和张大胆一样的最底层。
不多时,挑着两只木桶的李老头,也来到了队伍最后面。
“反正今天时辰尚早,老头子陪你慢慢排,有个说话的人也好的。”
李老头的右脸上多了个巴掌印,但他却混不在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