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煦把书偏了偏，看着小礼炽热的目光，笑了一下：“这不是你该想的，当我徒弟，要付出很多的。”

“门主……”

“好了，我困了，我要回去睡了。”夜煦把书搁到一旁，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门主！”小礼伸手喊道。

夜煦顿了一顿，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

第二天早，夜煦带着小礼小野为白仪送行，在洞穴门口，夜煦关切说道：“这是你的第一次任务，本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要紧张，记住为师跟你讲过的。早去早回。”

白仪点点头，回头看了几眼，展手飞上空中。朝着南边飞去，她隐匿住自己的气息，这样普通人看不到她。她一边飞行，一边回想着门主说过的话——

月中，白仪正在练飞箭，夜煦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你怎么来了！”白仪停下手上动作，开心地看着他。

他轻轻一笑：“从暗夜山头往东二十里，御草村。你的任务是去那里买到苑雪杉草。喏，给你钱。”他掏出一个黑色小袋子，抛向白仪。

“诶？这么早把钱给我吗？”白仪有些惊讶：“还是买药草这样的小事？”

“事不在小，”夜煦抬头道：“从小事做起，方能一步步成大才。买十株苑雪杉草回来，今晚去我房中认识一下它，别买错了。”

“是！”

白仪边想边飞，飞过一片片树林和小山，经过了几个小的村落，看到眼前一座高耸的山峰，她知道目的地快到了，于是飞行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眼见山脚下有一片近百人的小型村庄，此间房屋多为茅草或木头制成。太阳矮矮地刮挂在天上，劳碌的村民或是扛着锄头走在田间地头，或是背着箩筐走在进山的路上，还有一些穿着朴素的孩童在巷间玩耍。村口的木扎牌坊上明晃晃挂着“御草村”的斑驳牌匾。

白仪慢慢降落在村口，隐匿气息，走了进去。

路上走过的村民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继续有说有笑的忙着自己的事。

白仪走了几步，忽然闻到空气中有股奇异的药草味。这味道……有点像苑雪杉草？白仪循着味道发出的方向，一路向前走。

在一间草房面前，她看到了香气的源头：一罐药渣被倒在门口，那药渣颜色黯淡，像是复煎了很多次，药渣上还冒着热气，看起来像刚倒掉不久，而她所闻到的苑雪杉草的药味就出自这里。

“咳咳！”屋内传出男人的咳嗽声，还有女人窸窸窣窣的讲话声。白仪侧耳倾听，凭借灵敏的听觉，她听到了女人幽怨的哭声。

女人哭哭啼啼地喊叫着：“要不是你那狐朋狗友拉你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至于这样吗！你也是，他们吃你就吃，现在好了，吃坏了身子！你让我和娃娃以后怎么办！”“咳咳、没事，应该还、还死不了！咳！”男人虚弱地回答，随即便是一声沉闷的呕吐声。

“啊！血……好多血！阿贵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阿贵你坚持住啊，我马上去找大夫！”一阵木头泥土的磕碰声过后，女人慌慌张张跑出门，从白仪身旁经过，连门也没来得及关上。

白仪走进屋门，只见及其简陋的屋内，男主人正躺在板床上，看状态已经昏厥了过去，床旁正放着一个空的药碗，而面前暗黄色的泥土地上，正愕然布着一滩鲜红的血液。白仪转身看了看四周，一个敞开的老旧柜子中，那一堆不知名状的药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翻了翻那些药草，有一些是常见的，有一些她也不太认识，而在其中，她发现了两株已经晒干的苑雪杉草。

要把它拿走吗？反正这一大柜子药草，拿走一两株不打紧的吧……

白仪转头看了看四周，房间里除了昏死的男人，再无他人，白仪伸手将苑雪杉草取出，施法将它存入了储物法器中。

嗅了嗅，屋子里那独特的药草味已消失掉，她挠挠头，打算离开现场。

不料，请大夫的女人刚好回来了。她倒是没发现隐匿气息的白仪，哭着带大夫来到她家男人床前，可那大夫却自进门来就盯向白仪。

“刘大夫！你看看我家男人！他刚刚吐了好大一滩血，现在怎么叫也叫不醒！”女人救夫心切，没有留意到那大夫异样的目光。

大夫死死盯着白仪，低沉道：“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