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极叹了口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吧。
就在这时,陶鸿禀告,内阁六位阁老联袂请见。
内阁死了一个走了一个,增补五个,之所以一次性增补这么多,是朱佑极不想麻烦,在他看来,这内阁六名阁臣,最多两三年内要滚蛋三四个,总不能少一个就推一次,烦不烦呐。
“臣等恭请吾皇圣安。”六名阁臣施礼请安。
“朕躬安,赐座。”
“臣等谢座。”
“诸位爱卿联袂过来,是否有要事?”朱佑极明知故问,他也知道近两次的朝堂冷暴力,已经让满朝大臣心里孕育了一座火山,随时都将爆炸。
所以这事肯定要有个交代,想蒙混过关,难度超乎想象。
主要还是现在的朱佑极还没有足够对抗整个文官集团的力量,除非他愿意直接让大明进入天下大乱,然后回归到天下大治的模式当中,并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皇帝的终极力量还是军队,拥有数十万新式,能够义无反顾为自己效死的军队力量,朱佑极有信心将文官集团彻底变成听话的狗。
一如满清那样……
“陛下。”刘珝拱手:“陛下在集墨军事学院所言,满朝大臣甚为惶恐……”
“惶恐什么?”
几位阁臣心里莫名松了口气,他们现在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皇帝说‘朕知道了……’。
殷谦道:“陛下,国朝备武,无关对错,只是陛下说要横扫大漠,让长城形同虚设,陛下难道整饬京营,是要对鞑靼掀起大战?”
“是又如何?”
刘珝:“陛下,草原之患,延绵数千年难绝,岂是偶然,自古以来,中原王朝即便能重创草原部族,然而难绝其苗裔,二三十年时间一过,草原还是草原,该出现的新部族依旧会出现,如此往复,以中原之兵深伐草原,实为不智。”
“那为何太宗皇帝还要五征漠北?”
田景旸正色道:“那是因为元廷虽被太祖驱逐出关,但势力仍在,并且还一直窥视中原,时时刻刻想要杀回关内,恢复祖宗荣光,太宗皇帝五征漠北,才将元廷威胁彻底绝灭……”
朱佑极再次开口打断:“残元被消灭,没过多久又出来个瓦剌,瓦剌消亡之后,现在又是鞑靼,正如你们所言,草原之患一直存在,想要根除,几乎不可能,那么朕倒是想问问,难道前人没做到的事,后人就一定做不到,难道后人只配在前人走过的路上,按部就班,哪怕走偏一寸,也是罪大恶极?”
刘珝蹙眉应道:“臣等绝无此意,只是兴兵动武,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中涉及钱粮、军械、劳役、抚恤等等难以估算,故而臣以为国朝当前理应以守代攻,拒敌于国门之外,以后国朝富足,拥有能掀起一场大战的粮饷,再行远征,为时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