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骑战本事再强又能如何?
强也得能拿刀砍得着人,也得你手中的箭能进入射击范围之内,连敌人的边都摸不到,除了被拖着打,还能如何?
“敢问陛下,这新式步枪有多少?”
“两三支吧,想要量产估计还得等几年。”
张懋叹了口气,众勋贵也个个露出失望表情。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朱佑极微笑,并未言语,而是再次站到话筒前面。
“你们都是将门子弟,身体里流淌着的是武人的血,朕的先祖,大明的太祖皇帝,当年也是战场上鏖杀,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好汉。
太宗皇帝跃马扬鞭,五征漠北,杀到草原部族胆寒,纷纷俯首称臣,而今过去的时间尚不足百年,大明之武备竟然孱弱到了只能任由鞑靼肆虐的地步。
这是朕的耻辱,更是大明勋贵和你们这些将门子弟,世袭武官的耻辱,如果你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朕无话可说。
可但凡你们还有那么一丝血性,也该知耻而后勇,拼命锤炼自己,想办法建功立业,延续祖上之荣光!
很多人都把当兵的骂作是丘八,是不值一提的厮杀汉,在他们眼里,当兵的一无是处,是比泥腿子还不堪的泥腿子。
但是很多人没想过,没有当兵的,他们能安安逸逸过自己的日子,没有当兵的戍卫边陲,这关内江山将会遭受异族何等荼毒?
百年前,蒙元入关,将天下人分四等,最低等的南人,他们的命等同于一只羊,一头驴,是太祖皇帝领着成千上万当兵的,将蒙元驱逐出了华夏,是太祖和你们的先辈让你们有了今天安逸的日子。
没有当兵的,安知鞑靼不会成为第二个蒙元,若有一天鞑靼杀入关内,你们这些混吃等死的东西,难道不会变成他们刀下可以随意屠宰的牛羊?
朕厉兵秣马,整饬军备,没想过只如太祖那般将蒙元驱逐出去,也没想过如太宗那样数征漠北,让草原部族远遁漠南。
朕要的是肃清大漠,从此之后,大明再无北忧!
想要做到这一步,朕需要千千万万的血性男儿,追随朕的脚步去疆场厮杀!
你们没听错,或许有一天,朕会御驾亲征,率领大明无敌之师,扫荡草原,漠南漠北,再无王庭!
朕要的是长城形同虚设,朕要的是大明的百姓从此能够安居乐业,再无兵锋之扰。
而这一切靠谁?
靠你们一群只知道调戏良家女子,只知道混吃等死,霸虐小民的东西?
指望你们这些上不得马,拉不起弓,跑上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废物去战场杀敌?
那是送死!
朕靠的是军人,真正的军人,有血性,无所畏惧,逢敌敢亮刀的军人。
朕眼里的军人是护国之长城,是真正将爱民如子,这四个字刻在骨头上的兵,不是一堆躺倒如烂泥,整日里醉生梦死,只会吃空饷,喝兵血的腐骨。
将门子弟该是什么样?
是生为军人,死为军魂战而死,虽死犹生,不战而死,虽生亦死!
苗彦,立旗!”
苗彦神情肃穆,挥手。
两名集墨营老兵将朱佑极此番带来的锦盒打开,从中取出一面大旗。
校台前,矗立着一根光秃秃的旗杆,大旗穿上木棍,缓缓被拉上杆顶。
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旗杆上迎风招展的大旗。
那是一只张着巨嘴,眼神锐利,露出獠牙,似在咆哮的狼头。
狼头的下方交叉着一把镰刀和一把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