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休一出客栈大门,便又招了辆马车,悠游自在道:“出公差当真是快活,若是我,断然是走废了这双腿也舍不得叫马夫。”
马夫闻声一笑:“官爷打哪儿来的?正月间的也有差事?”
林休不回他话,只打了个趣儿,转问道:“老伯,那醉梦楼里当真美人如云?不知是个什么路数?您既是本地人,还请与我多说教说教。”
马夫道:“敢情官爷还是个性情中人,既如此,我便承您一声,不瞒说,那醉梦楼里上至二十五,下至十八,个个皆是绝色,也就小兄弟您这样的衙门人,才去的起,消遣的起。”
林休忙问:“里面是怎么个花费?”
马夫道:“若请寻常乐伶喝上一盅,少许也得一钱银子。”
“好个醉梦楼,两杯酒便喝掉我一个月的俸禄。”
林休脸色微变,好在身上有张大人给的路费盘缠,够他挥霍的了。
马夫继续说道:“而那醉梦楼里的姑娘,也有尊贱之分,你若要请那几个当红的头牌姑娘与你喝酒行令,怕不是得五两银子,进了醉梦楼,少说十两银子打底,即是只看看,也得五钱银子。”
“原来如此,当真是个消金窟。”
林休微微点头,心里已然有了打算,拱手道谢之后,便不言语。
马车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飞驰,很快便到了热闹非凡的醉梦楼。
不同于那些普通的烟花巷,这醉梦楼里里外外的装潢倒是极静雅别致,门口更无一人驻足揽客,但里面却热闹的紧。
林休下了马车,付过车费,又冲马夫老伯叮嘱道:“老伯,夜半之时,烦请还来此地,我还得回客栈呢,对了,穿着衙门便服进醉梦楼怕是有些不妥,请老伯帮我保管一下衣裳。”
说罢,林休便将外服脱下,放在马车内。
“好,小兄弟只管尽兴。”
老马夫欣然答应。
林休这才大踏步走进醉梦楼里。
刚入门庭,一股别致的馨香瞬间钻入鼻孔,让他精神为之一振,脚步亦虚浮起来。
放眼看去,整个一层多是茶客酒客,在那豪饮高歌,每一桌旁,尽有花红柳绿的姑娘们坐着,莺莺燕燕笑声绕梁,公子大爷地腻喊个不停。
林休本生的有几分英气,又因自幼习武,气度断与旁人不同,一进来,既如明珠出匣,光彩斐然,当即有侍女上前问候:“这位少侠,您是一人来的?还是会见朋友?是想品茶?还是喝酒?我们这有素酒,出家人喝的,也有荤酒,江湖人喝的,您要喝哪种?”
林休自然不想一进来便长驱直入,便道:“自然是先喝茶,再喝酒,素酒即可。”
“好,请随我来。”
侍女将林休引到大堂最里面一处空座,请他坐下之后,立刻又有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端来茶水,毕恭毕敬地伺候着。
林休并不反感这些姑娘们的客套热情,毕竟都是出门混饭吃的,没有谁比谁高贵。
喝了杯茶,林休开门见山问道:“听闻这醉梦楼有个叫‘织霞’的姑娘,天生丽质,请教如何才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