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西在厨房里将装着烧烤的袋子套在盘子上,里面装着一些肉串,还有几串豆腐皮卷金针菇,上面还都撒了一层很浓郁的孜然粉和辣椒粉。
闻到烧烤的香味,顾谨西不禁回忆起上一次和朋友吃烧烤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在他还没加入艺术家信托基金的时候。
那时候他人在外国留学,因为实在是吃不下去自己每天做的糊版番茄意面,还有不知道做出来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料理后,他选择合当时同在国外留学的兰台一起出去吃烧烤。
当然,是他请的。
兰台从桌上拿起两个杯子,把买的冰啤酒倒进去,又从厨房冰箱里轻车熟路地翻出来一瓶橙汁,给每杯都倒进去一点,然后拿起自己的那杯边喝边调整口感。
“谨西,你还炸了洋葱圈和鸡块?这么丰盛。”
顾谨西端着烧烤和一盘白糖拌西红柿出来,就看见坐在客厅地毯上的兰台嘴里塞着洋葱圈,手上拿着他的啤酒特调,坐在沙发上正看着他最近痴迷的吃播节目。
烧烤和西红柿被轻轻放在茶几上,顾谨西一侧身坐进沙发里喝着啤酒特调,小麦的香气与橙汁的酸甜碰撞出奇妙的口感,啤酒的冰凉又很好的加重了这份感觉,吃着肉串享受着夏日的夜晚。
“你今天就是单来找我吃宵夜的吗?”
正坐在地毯上抱碗吃泡面看吃播的兰台听到这话时,扭过头瞄了一眼坐在他身后的顾谨西,然后又默默的把头扭了回去。
做贼心虚。
“是不是?”
发问的声音此刻在兰台的耳边再次响起,兰台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时不知所措。
“你是不是还是对那个画廊念念不忘?之前已经评估过了,那家画廊没有值得投资的地方,单就论这家画廊的基础,刚开一年收益呈直线下滑状态,没有可以作为画廊特点的的作品和人气以及顾客粘性,在这方面也没有一定的艺术背景和话语权等,这几乎可以说是一塌涂地。”
兰台把碗放在桌子上,侧过身极力的想要据理力争,给自己说明原因做个合理的解释,顾谨西看他这副模样,摆摆手,脸上的神色淡然,但很明显的表示这是不容拒绝的。
此刻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朋友掺杂着上下级。
“更重要的是,一家画廊如果连店面都经营不好,那么何谈投资呢?”
顾谨西看着兰台严重逐渐失落的目光,喝了一口啤酒特调,一条腿盘起,靠在沙发上俯视着兰台。
“你想投资的不是画廊,是陈辰这个艺术家。”
说到这的时候,顾谨西停顿下来瞥了一眼兰台,继续说道:
“信托基金可以让他继续画下去,把他请来,不是一样可以让你继续在他身上投资吗。”
说到最后的时候,顾谨西的语气几乎可以说是肯定和命令的语气,冰霜般的话语刺痛着兰台的内心,即便是火也没有办法将它融化。
“我要是能让他来,那也不至于我现在要求着你一起入伙。”
“赔本的买卖,你想让我怎么入伙?”
“我想这份合同你会很感兴趣。”
兰台打开手机给顾谨西展示了一份起草合同,简单来说,就是协商前的第一道草稿罢了。
顾谨西接过手机,对上面的合同条例以及对方所具备的条件都一一看过后,算是明白兰台为什么没有放弃拯救画廊,而不是去拯救画家这个更有价值的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