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说完之后，柯路仕还一幅准备继续的样子。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柯路仕有些惊讶道：“没了吗？”

我像只小狗般点点头，期待着柯路仕下面的话。

柯路仕有些无语，之后开口道：“陈警官，你是否有些过于依赖别人了，有些细节明明还可以继续调查的。”

被柯路仕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十分惭愧，我第一次如此不堪。我作为警察竟然一遇到难题就想着依赖他人，我怎么这么没用。或许我应该尝试自己去克服。

“确实……对不起，麻烦你了。”我心一横准备放弃拜托柯路仕。

柯路仕闭着眼睛没有说什么。

我起身向门口走去，心里祈祷柯路仕能回心转意。但柯路仕并没有挽留我。

正当我打开门的一瞬间。

柯路仕喊住了我，“等等，你的钱还没有给。”柯路仕走向柜台，翻找着什么东西。

我看了一眼刚刚的位置——是咖啡的钱吗。

我把钱包打开，从中掏出了五十块钱递给柜台前的柯路仕。

柯路仕看了一眼，之后开口道：“这不对吧，你之前给的可没那么少。”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只见柯路仕从柜台里拿出一串钥匙，之后便向店外走去。

我跟在他的后面，也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气有些阴沉，看样子似乎要下一场暴雨。

柯路仕把门前的牌子翻转，“close”。

这个单词出现的一瞬间，过往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我一阵感动。

我掏出二百块，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柯路仕。

柯路仕莞尔一笑，接过纸币，随即向前迈出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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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首先去了被害人所工作的地方——得志航业保险公司。

这是一座现代化的保险公司大楼，一楼大厅里比较冷清，可能是办理业务的人并不多。

“你好，约好段先生九点的见面。”我礼貌地向女前台说道。

“好的，先生。”说罢，女前台拿起手边的座机电话说了两句。

不一会儿，一个女职员从不远处的电梯出来，向我们示意上楼，看样子应该是段经理的秘书。

我们跟着女秘书来到了七楼。

穿过铺着白色瓷砖的走廊，我们来到了一个房间前——经理办公室。

经理办公室的门板上镶嵌着金属字母，清晰地写着“经理办公室”四个大字。我推开门，寒暄道：“打扰了。”

办公室内整洁而宽敞，一侧是落地窗，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市中心的高楼大厦。办公桌整齐地摆放着，桌面上堆放着几本厚厚的保险条款和公司报告，一台显示屏显示着最新的业务数据。

在办公桌后，一位穿着正式西装的中年男士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他的身旁是一张整洁的会客桌，上面放着一台高级电话和一份已经摊开的公司报告。办公室内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墙上挂着公司的荣誉证书和经理的专业照片。

女秘书从门口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走向会客桌。她微笑着向经理问好，然后将文件夹放置在桌子上，经理礼貌地点头。窗外的城市喧嚣与办公室内的安静。

女秘书点了点头随即向门外走去。

结束与女秘书的交流，男人把目光转向我们，“请坐两位。”男人微笑道。

我和柯路仕屈身入座。

男人叫段志航，五十三岁，是公司的总经理。

“两位来是询问王婧诺的事情吧。”段志航合上笔记本电脑，认真问道。

我点点头开口道：“没错，请问那段时间里王婧诺的表现有什么异常吗？”

段志航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口开口道：“并没有，她的业务能力一直很强，三个月一直都是销冠，我也正打算给她长薪资。”

“那你知道王婧诺的客户都是些什么人吗？”我用本子记录着对话。

“大概的客户信息以及人员名单我们都有，不过个人信息还是需要保密的。”

“这个我明白，”我从手提包里翻出一张印有某图案的白纸，“这个网名叫‘蓝鲸’的客户你有他的相关信息吗？”我指着那个图案，那是“蓝鲸”的头像。

段志航打开笔记本电脑，在上面快速查找了一些东西，摇了摇头说道：“不好意思，这个人并没有在我们这里办理业务，我们没有在线下采取到此人的信息。”

门从外被打开，刚刚的女秘书拿来两杯热茶递给我们。我们点点头表示谢意。

女秘书转身离开了房间。

“王婧诺最后离开公司的时间就是在四月三十日傍晚对吗？”一旁的柯路仕冷不丁地开口道。

“没错，那时候正巧是五一放假，公司大部分人都是在那时候离开了公司，后来还是第二天她老公给我打电话，问我她来公司没有，公司那时我并不在这里，只有保安值班，根据保安的话以及监控显示，她并没有来公司。”段志航回答道。

“自那天晚上之后，她再也没有联系过你吗？”我问道。

“没错，不过在第二天早上我给她打过一通电话，主要是想提醒她放假回来不要忘记把客户名单带回来。结果是电话并没有打通，电话是关机的。”

“段先生，请问你知道王婧诺和客户间的关系吗？”柯路仕问道。

段志航一时语塞，而后开口道：“这种事情，我也不能随意干涉，所以我也不清楚她和客户间的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她在同事间的风评不好，也许是因为王婧诺业绩很好导致同事妒忌。”

这时，柯路仕瞄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

“打扰你了，段先生，感谢你的配合，我们先行告辞了。”我礼貌地说道。

“没关系，慢走两位。”段志航微笑着说道。

门口，女秘书端庄地等待着我们。

在女秘书地引领下，我们俩上了电梯。

“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啊。”我打趣道。

柯路仕沉默，似乎若有所思。

离开电梯，我们正打算离开，迎面而来的两个女职员正有说有笑地讨论着什么，其中一位正是一开始招待我们的女前台。

柯路仕悄悄跟上她们，我也只能跟在柯路仕的身后。

她们的对话如下：

“刚刚那两个男人应该是警察吧？”

“看着像是，肯定还是为了王婧诺的事。”

“听说那女人被大卸八块了，有点吓人啊。”

“可不是，听说好像是因为出轨别人老公，然后被正室报复了。”

“破坏别人家庭确实罪该万死，可是这也太夸张了，难道是上次那个她说的那个‘大客户’家里的人？”

“估计是，有钱有权的人做事都比较狠毒，何况都过去那么久了，警察还没抓到凶手，估计就是那些权势人家刻意掩盖的吧。”

“那王婧诺还真是惨，死了都不明不白的，她生前还那么风光。”

“谁知道那单子是怎么来的，赚得不干不净的，其实我偷偷告诉你，四月三十号那天晚上离开公司前，她还打电话跟某人说她晚上去他家来着，一幅谄媚的样子，估计就是那时候遭报应了。”

“这可不能乱说啊。”

“没有，我亲耳听见的，我还知道那个人就是那个‘大客户’，好像就是玉恒国际房产公司的老总。”

“你怎么知道？”

“废话，她就是从我手里抢的单子，我不好揭穿她就是了。”

“哦……不过还是少说点风凉话吧，人家都死了。”

“不说了不说了，总之她平时对我们都那么不好，现在连当面骂她的机会都没了，唉。”

“……”

对话到这里就听不清了，她们进入了女厕所。

我一把拉住柯路仕，提醒他注意场合。要不是我这么干，估计他会直接进去吧。

柯路仕被我拦住以后转身就准备离开公司。

“我们下面去哪？”我跟着他后面问道。

“没听见嘛，玉恒国际。”柯路仕边走便说道。

“那只是个传言……没必要吧……”我怀疑道。

“亏你还是个警察，睚眦必报这一点还是牢牢记住吧。”柯路仕自顾自地走着。

好像有点道理。不过，话说睚眦必报好像是贬义词吧？而且，这不是杀人犯才通常会有的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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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郊区街道上，一座宏伟的别墅显眼而豪华。别墅外墙由黄色的石材和白色的柱廊构成，环绕着精心修剪的草坪和成排的绿树。前院停放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我们通过玉恒国际房产公司的前台得知他们的老板徐江涛的家庭住址。

除此以外，我们还听公司里的人说，自从王婧诺出事以后，徐江涛就没来过公司，这让人有些在意。

而如今我们正站在他家楼下。

我礼貌而果断地走向别墅的大门，轻轻按下门铃。几秒钟后，门外的播音器传来声音：“谁啊。”

我向摄像头展示了我的警察徽章，“警察，有些事情需要询问您。”

沉默，良久的沉默。

我又按了两下门铃，却仍然无人应答。

“请你配合，否则你将有重大作案嫌疑。”柯路仕大喊道。

这时，我们才听见一阵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从门后面传来。

一个一脸横肉，体型矮小，穿着一身白色睡衣，大腹便便的男人从门后出现，尽管是一脸的紧张，但他还是战战兢兢地邀请我们进入他的别墅。

我们走进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地上铺着精美的地毯，墙上挂着昂贵的艺术品。

在客厅的大理石咖啡桌旁，我们和徐江涛坐下开始交谈。

“徐江涛，徐先生，刚才为什么没有回应我们。”我有些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