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命为“代理人”也五年了,虽然我从未与你私下交谈过,但我以为,你能理解我这个当母亲的心思。”
“浮华明白。”什么心思?
突然,夫人转过头来,面纱后面的那双眼睛死死盯住还在行下位礼的穆流光。那种混杂着陌生又复杂情绪的眼神让穆流光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不,你根本不理解。或者你能解释放任浮亮和我两个女儿接触的理由!”
吓,竟然是浮亮这段出现了问题吗!穆流光不知不觉在颤抖,脑袋也麻痹了,任何能用来辩解的理由都被凝固住无法使用,连想要发出的声音都堵在喉咙口无法挤出。
“你解释不了,是吗。”夫人站起来,走向她,握住穆流光的下巴逼迫她用下位礼的姿势抬起头。
这样很难受,穆流光快呼吸不了了。
“你背叛了,是吗。”
什么,背叛……穆流光想要吼出来,然而在家主夫人的目光下,她成了一座石雕,失去了一个人应有的灵性。
穆流光真的不理解,什么叫作“背叛”。她也没和这个家主夫人联系过啊,就脑海中的提示而言,“浮华”也没和这个女人联络过啊!她这是承诺过什么让家主夫人这么大反应!
侍卫又一次出现了,和闪现一样,刷的出现了。这次他拿出了一柄长剑。长剑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寒光,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穆流光,它是个真家伙。
等等!这是要杀人了!?在这里!?
“你和你父亲可真像。不,简直是一模一样。”
夫人像是回忆起来了什么,送来了握住穆流光下巴的手,一边从侍卫那里接过长剑,一边喃喃自语。
“我”的父亲?“浮华”的父亲?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长剑的锋芒在穆流光的面前比划了两下。穆流光能听见剑刃切开空气的声音。
不是!您倒是先让我能说出话来啊!
“在我的观察下,你这五年的行为没有差错,你也谨记初心地培育我的女儿们成为下任家主。
“我是这样以为的,于是看见你和那个浮亮交流的时候,我选择原谅你的鲁莽。
“然而你竟然让浮亮接触我的女儿!竟然让那样低贱的血统接触我的女儿!”
……这个意思,夫人是在“浮华”身边插眼线了啊。这就是家主夫人的权利吗。
尽管隔着面纱,穆流光还是能察觉到家主夫人的面孔扭曲了一下。
“可是我的孩子,必须接手浮家!”这是撕心裂肺的声音,“而不是那个浮亮!那个浮亮!那个浮亮!”
长剑猛然刺了下来,一剑,两剑,处处不致命,处处疼得致命。穆流光从未这样疼过,她倒在地上,疼得想要滚开,却被一旁的侍卫一脚踩住,动不了,只能接受来自那个疯狂的女人的伤害。
好疼好疼好疼……穆流光疼得浑身发抖,痛呼声卡在喉咙里叫不出来,无处发泄,穆流光咬烂了自己的嘴唇。
长剑最后插入穆流光的后心窝,这是一切的终结,长剑在血泊和碎肉之上铮铮作响。穆流光最后想的是,终于结束了,什么都结束了。
“一点骨气没有,这倒是和你父亲不像了。”
家主夫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宛如带走恶魔的福音。
如此一来,“梦境”就不存在了吧。穆流光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