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有个同学被混混堵了,我正好路过,出手帮了一把。”陆琛没往下说,隋夜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陆琛起身走过来,问她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隋夜愣了下,连忙说道:“有个朋友家的孩子明年高考,今年正打算争取保送名额,刚才看见你的奖杯才想起来你当年也差点保送了。不过也没什么可惜的,你最后还是靠自己本事进了青大。”
陆琛笑了笑:“那都是当年的事了,也就你记得。”
“也不一定,要是老隋还活着,也一定记得你有多优秀。”隋夜伤感地说,陆琛眼帘微垂,抬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隋夜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陆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有东西。”陆琛讪讪地笑了下,指尖划过隋夜肩头,拿起一片不知何时落在她肩头的一只七星瓢虫。
“七星瓢虫。”陆琛食指和拇指用力一碾,七星瓢虫“噗”的一声喷出一点黄色的汁液。“夏天里总是多虫,明天要去买点杀虫药了。”
隋夜讪讪地笑了下,从一旁抽出纸巾递给他。
陆琛小心翼翼地擦拭手指上的汁液,没遇见透着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慈悲。
可这真的是慈悲么?
隋夜心口乱如麻絮,别开目光看向书架旁边挂着的几面锦旗,应该都是当事人在赢了官司之后送过来的。
“我还不知道你这些年一直有做法律援助。”隋夜目光落在最后面一张锦旗上,那张锦旗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字也有些褪色,但仔细看还是能看见落款处王凤两个字。
她来过陆琛的书房很多次,却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这张锦旗。
“你帮她打的什么官司?离婚官司么?”隋夜问陆琛,陆琛走到锦旗旁边,抬手掸了掸上面莫须有的灰说,“是一起离婚官司,王凤被他丈夫家暴多年,最后一次家暴,人被打进医院,差点脾胀破裂。”
隋夜惊讶得瞪大眼睛,不等她说话,陆琛继续说道:“索性结局是好的,我帮王凤把官司打赢了,又以故意伤害罪将她的丈夫送进监狱。她现在过得很好。”
“人和人都各有难处。”隋夜叹了口气,然后像似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拍了脑门一下,对陆琛说,“你看,我差点把今天过来的正事忘了。”
陆琛被她的小动作逗笑,问她还有什么比小庄官司还重要的事儿?
隋夜说:“还真有。小庄有一本故事书好像落在你家了,你能帮我找找么?他这几天吵着要。”
陆琛说去看看,转身出了书房。
一直到看不见陆琛的背影,隋夜才拿起手机对着书架和墙上的锦旗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起身绕到办公桌后,小心翼翼打开抽屉。
陆琛的抽屉就像他的人一样,干净整洁,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分门别类放好,没有一点凌乱感。
隋夜快速在抽屉里翻了翻,除了一些资料和印章之类的物件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能与612案有关的一切。
这时,放在角落里的半张罚单引起了隋夜的注意,她小心翼翼拿起罚单一看,是今年六月十号在红河区外的一张罚单,可奇怪的是,罚单上的车辆信息那一块被撕掉了。
隋夜正狐疑间,客厅里突然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以及陆琛低沉好听的询问:“是那本赛斯漫画三国史么?”
隋夜本根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拿起手机对准罚单拍了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