铘永沉睡之后,自己修炼完可以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修为。拥有与众不同百年内死不掉的身躯。承载前任们累积的财富与权势,当然,也要承当享受这一切该尽的义务与责任。
虽然自己拥有七情六欲,早几十年尝试一圈人世欢喜,他发现别人所喜欢的一切,无论自己如何手段去获得,得到后内心其实并没多大的感受。
体质特殊,非人非鬼,他理所当然接受这份现实。
如今,习惯游戏人间突然发现,自己被人间戏弄成一个笑话。
“瓮?”铘衾嗤之以鼻兀自笑道。
“呵呵呵,居然是个容器。”俊美容颜笑容未收,眼角却猛地勾出一缕阴鸷。
他突然左手拧着右指,咔擦,蛮力撕拉出一截断指。
血水从撕裂口处喷涌而出,浓重的血腥弥了一室,疼痛感让他感受到钻心切肺的存在感。
有血有肉,他怎么可能是个死物器皿。
抿成直线的唇角上凤目森冷无情,咔擦,咔擦,一根接着一根,池水已经被染半红,一直到右掌本就碎骨的五根指头全被他生拔丢弃。
咕噜噜,铘衾阖眸干脆任由整个身子沉入浴池中。
整四天没停歇过的雨水成为天与地之间相融的一种缠绵。
衣襟半敞,湿发垂腰。
震碎的大门踏出赤足男人。
“父亲这是梳洗后要去上朝?”对屋没合眼地铘阙听着满头阴雨,他、让自己足足等到卯时。
穿过雨水,铘衾压眉俯视对方,抬起完好无损的右掌伸出两根指头,“人有两个,一个真魂,一个真身,我要爱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