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走到屋内:“皇上,殿下,税课司送来的奏疏。”
“两淮盐场第一月的税收出来了。”
朱元璋将身子靠了一下,道:“多少?”
宋和念道:“六月二十,市场开市,随后扬州又组织在七月初七开市一次,这两次开市共收取余盐赋税和印花税...”
“二十六万三千八百零四两!”
朱标愣住了,下意识追问一句:“多少?”
宋和又一次念道:“二十六万三千八百零四两。”
朱标算了一下:“这岂不是说,一年单单余盐税就可以超过三百一十二万两?”
“陈雍当时说的果然不错。”
“大批量的余盐当做私盐从两淮盐场卖出,余盐的量可能远远大于引盐!”
“若是山东盐场、福建盐场、长芦盐场和四川自贡盐场全部推广这个制度,那岂不是说单单盐税就有可能突破五百万两。”
“加上引盐,运送粮食一石获盐一引,一石粮食半两钱,一年一百五十万两。”
“竟然有六百五十万两之多?”
再加上交易之印花税,陈雍以陆仲亨为突破口打开局面,那群地主恐慌了一会,第一月数据超额,而后就渐渐下降,每年大概七十多万两。
加起来,七百万两的国库纯银收入!!
朱标的腰突然就鼓起来了。
“孤有钱!”
旁边的朱元璋听到这么大的数目只是惊喜了片刻,随后就想到了第二个问题。
“这么大的余盐数量,天下到底有多少隐户啊?”
“洪武三年订立的户籍太过仓促,完全不准。”
“要知道,盐税相比农税还差了一些,他利用洪武三年的户口确立下农税,每个县每年征收多少粮食就好。”
“既然户籍不准,那农税自然就更不准!”
朱元璋慢慢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敲击:
从来都没有人和自己说过这个问题啊。
呵呵!
是天下隐户太多?有人往关外走私?亦或两者都有呢。
看着高兴的朱标,朱元璋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朱标说道:“爹,单单这一手,每年就多增加五百万两的收入。”
“陈雍的经济学,儿臣以为,名不虚传!”
朱元璋点点头,并没有将心里所想告诉朱标,但其实已经在琢磨,日常公务还是不能收回来,他要好好查查这件事。
“爹,把这个数字告诉课堂里的人吧。”
“嗯。”
得到允许,宋和将奏疏拿了过去,“诸位,这是税课司大使沈缙刚刚发来的,记录了两淮盐场一月来的税收收入。”
陈潜夫也知道这是决定胜负的时候,颇为焦急问道:“多少?”
“二十六万三千八百零四两。”
“多少?”
陈潜夫嗓子变高,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次。
宋和倒也并不生气,又给他说了一番:“二十六万三千八百零四两。”
刘伯温道:“那一年,国库就是三百多万的收入啊!”
“加上引盐和印花税...”
“太不可思议了!”
何真的儿子何荣也听得瞠目结舌,早就听说陈雍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他坐牢的时候分文没有,可不到一年时间。
苏州府和扬州府便都被银行控制,在应天府也和户部平起平坐。
总资产超过一千余万两。
就出了个市场的主意,国库收入就增加五百多万。
可怕的手段!
何真顿时决定要抱紧陈雍的大腿,只有这样才能让何家摆脱目前的困境。
已经不用说什么了,陈潜夫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
那夸张的数据让他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