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一根刺,深深扎进郑锦的心里。失去父母的痛是他最大的弱点,而此刻,却被当众戳中。
“你说什么?”郑锦的脸色变得铁青,眼中闪烁着怒火。
“哈,难道不是吗?孤儿一个...丝毫不掩饰他的恶意。
他话还没有说完,郑锦就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画镶在了他的脑门上。
郑锦无法忍受这种侮辱,冲动之下,他猛地推倒了桌子,上面的画纸和颜料四溅,两个人的争执迅速升级为肢体冲突。
“住手!”美术老师及时出现,将二人分开
后面的事情我想就不用再多说了,在迫于舆论压力下,我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家长老师们口中的坏孩子。
“你打的是王浩,那王浩爸爸会轻而易举的罢休吗?”
办公室里,师爷求了老师好久好久,最后还是靠着过年时人人都爱的东西终于让老师松口。
“这个嘛,郑锦这个孩子人还是不错的,那这样好了,我会和学校去商量的。然后王浩爸爸那边呢回头我也会做功课的,好伐。”
恶心!
不过人嘛!
自那以后,我赶上了时代的流行病——抑郁症。
也是靠着这个超能力摆脱了王浩爸爸的追责。
走在街上,路过小时候经常去的小吃街,师爷想给我买点东西吃。
“多少钱?”
“五块钱。”
师爷总会记得我爱吃的东西,他掏啊掏,从不嫌贵却也从不看自己就剩下钢镚了。
“够吃了没,不够我再买。”
我看了看手里提着满满当当的袋子,喉咙有些哽咽,大口咽下手里的淀粉肠。含糊不清的说着:
“够了……够了”
我心理有残疾,治不好的那种。
“小锦!”师爷喊道。
我回过头去才发现,也许是天黑了,才发现根根白发爬上师爷的脑袋。
大风吹过,我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他冲我笑了笑,摸了摸胡子。
“给你爷留一点呀!”
“你一个人肯定吃不完,我帮帮你?”
“我靠,你自己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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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我翻出一个蛋糕。
插上蜡烛,点上火,关了灯。
等到眼睛睁开,爸爸会把灯再次打开,妈妈一定会微笑着拍手叫好。
他们就会回到我身边。
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想把它切成三份,可不知为什么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手抖的我握不住餐刀。
“爸妈,今天是我十九岁生日,你们缺席了十二年了,今天还不打算回来吗?”
“我想见见你们……”
就在这时,师爷推门而入。
“小锦呐,今天是你生日。我准备了……呀!你自己准备好了?”
师爷手里提了一个蛋糕,走了进来。
我将蛋糕切成两半。
“吃不完了,给你一半吧。”
师爷笑了笑。
“喝,长大了。”
我曾一度认为自己的心就像被切成两半的蛋糕一样。
永远是残疾的,破损的。
分出去的一半是爱。
完整的一份叫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