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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生匆匆赶到马房,几个老人正在忙活着。
管事让蔺生把马牵出去,套好五辆马车。
每辆马车里都放着带盖的大木桶。
套好马车,由蔺生领头带着其他人,把马车赶到了蔺云府后门。
一队士兵穿着常服,骑着高头大马早就候在后门。
领队的人喊道:“出发!”
即便换了便装丝毫掩饰不住军人的气势。
一列人马朝城郊奔去。
一路羊肠小巷穿城而过,蔺生赶着马车紧随其后,渐渐的四方变得宽阔。
由西到东也就是十来里路程,到了城东边的兑司库。
很快大门开了,一行人马进了兑司库。
被带到兑司库的大地窖门口,按命令蔺生和其他人抬着大木桶下地窖,沿着石板台阶径直往深处走。
地窖里是由青石建筑,石壁上附着湿润水气,光滑如镜。
晶莹七彩的罗玺,四处映照,鳞波辉满了整个地窖。
一副如同七彩水晶宫的奇景。
胸口不住起伏,这么多的罗玺壮观至极。
蔺生彻底呆住了,如同木头人儿一般。
他半晌才回神。
蔺生感到火热的背上清凉湿润的气息。
他周身都浮着畅游着的罗玺映像,想要伸手去抓,一抓一个空。
蔺生霍然明白了,心底一阵微颤,又带着酸楚。
很快装了罗玺的木桶又被放回马车里,一队人马井然有序的出了兑司库。
打道回府。
后厨,张姨婆抹着胭脂笑的合不拢嘴。
后厨一半人都被关了起来,缺人手,没成想这个新分来的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很懂人情世故出手大方。
想起昨日带她去采买,到了市集人就没影了,还以为她私逃了。
张姨婆突然变脸,横眉竖眼。
绷着脸冲着芙蕖:“紫娘,虽然你是将军夫人的陪嫁丫头,可别忘了,那你也是奴才,生是蔺云府的人,死是蔺云府的鬼!府里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芙蕖笑着点点头:“张姨婆我知道了,知道了。”说罢,她转身向着门口跑。
“你给我站住!你又去哪?”张姨婆狠狠的说。
芙蕖像没听到一般,径直跑出了厨房。
张姨婆气的跺脚。
“这死妮子!”
厨房里的人愣愣的看着她。
张姨婆气急败坏道:“都看什么!不做午膳了吗?你们又不是将军夫人的陪嫁丫头!快点干活!”
季黛雪耳畔浮起爹的话:“想想季家,季家没有儿子-----”
带着泪水的脸上扬起一丝苦笑。
她原先只想求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到如今,一入豪门深似海,从此和蔺生是主仆。
她既入了这势力的海洋,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季黛雪收到明月公主送来的木盒时,嘴角就划过一丝寒意。
盒子里放着一方白色丝帕,从盒子里取出丝帕,见得血渍----不用打开都知道是什么。
通房喜帕。
就是再淡泊的心思,到如今她也不得不折腾一下子了。
季黛雪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那女人似早已预料到她的处境和结局,与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何不先一步提起屠刀?
结局如何,若败,大不了一道白绫了此生。
她正想着,月兰欣喜的匆匆过来。
季黛雪赶忙把丝帕放进了木盒里盖上了盖子。
月兰愕然,小姐不是一直好好的高兴着呢,这是怎么了。
季黛雪问:“何事?”
“小姐刚得的消息,大将军差人给季家送去了一桶罗玺。”月兰说的那是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