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前些日子她才知晓,原来是游达怕她承受不住,索性这些年便一直瞒下来了。
直到姜鸢珺的出现,她才从自己的夫君编织出来的那场假象中走出来。
原来,因为她,她的母亲早已离世,就连父亲和妹妹都离开了,这世间只有她这个罪人独活,可怜了自己妹妹唯一的孩子。
若是她这个姐姐在,定然不会让妹妹受那么多委屈。
这一切,都怪她。
姜鸢珺踏入姜府的那一刻,便看到了姜一泞的背影,“姨母?”她带着疑惑的试探开口。
她的声音,让姜一泞从自责中脱离,猛地回神。
太像了,在明媚的日光下,姜鸢珺有那么一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神色也不由得变得难看。
“鸢珺?”
与她一样,姜一泞也有那么会的错觉,只因眼前之人,跟自己的妹妹眉眼之间极其相似,她若是没有离开京都,想来也是能瞧到自己妹妹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的那一天。
“姨母。”
两人之间相对无言,谁也没能开口说出再多的话,兴许是两人的心里都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姜鸢珺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姨母要不要去里头看看,外祖父的书房还是跟从前一样的。”
她想着让姨母去那里瞧瞧,瞧瞧那里还挂着她与自己母亲的画像,还有那藏起来的一沓信笺。她对这个姨母的情感是有些复杂的,她对姨母知之甚少,也从未谋面,她甚至没有任何关于姨母的记忆,更未曾听外祖父谈起过。
“好。”
姜一泞苦涩的应声,其实她一直在这里站着,也是因为自己实在没有勇气走进这里。
而这里的一切,都很像是从前的模样,却又与她记忆之中有些许不一样。
“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玉屏担忧的上前搀扶住姜鸢珺,后者摇了摇头,心里头却也是不好受的。“无事,让玉翘去将邢叔请来吧,邢叔跟在外祖父身边那么多年,应当也是知晓外祖父心里头的想法的,有些话或许也是外祖父想同姨母说的。”
至于她,还是就在书房外等着吧。
游翔宇心里头有些担忧自己母妃的身子,可姜一泞坚决不让婢女跟着自己,他也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书房,游沁沁也难得安静下来,默默站在游翔宇身后,可目光却也没离开过自己的母妃。
从她记事以来,自己的母妃脸上甚少有大喜大悲的神色,平日里父王和母妃几乎事事都依着她,是以她才被惯的如此,但父王和母妃也从未说过一句自己的不是。
此刻,她只觉得母妃这般的背影和神情有些许的落寞,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瞧着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不过这样细细一瞧,原来皇后娘娘同自己母妃眉眼之间的相像甚至胜过于自己和母妃。
这般的日头下,姜鸢珺站久了还真是有些头晕目眩的,好在玉屏有眼力见,将她扶到了阴凉处的石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