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瘦高个一脸狰狞,“你别得寸进尺。”
瞿晚亭连忙走到赵砚石身边,扯扯他的袖子轻声道:“算啦算啦,球也胜了,钱也赢了,我的气已经出过了。”
赵砚石拍拍她的肩,道:“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操心。”
他又看向瘦高个,扬声道:“这么说,今天你是不肯向我的朋友道歉啦?”
“仗着自己牛高马大想动手是不是?”瘦高个有恃无恐:“你动一下我试试,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金蛰看赵砚石与瘦高个已经公然撕破脸,心底也有些慌张,小声向赵砚石道:“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我刚刚找人问过,这家伙是个修炼者家属,有靠山。今晚就到此为止吧,事情搞大了不好收场。”
“交给我。”赵砚石胸有成竹,他放下手中的球杆,拎起自己放置在一旁的背包,从中摸出一柄木制弹弓与一颗石子,向众人展示一番,随后道:“我从小就爱玩这个,打得很准。”
瘦高个完全摸不着头脑,赵砚石突然搞这一出,出乎他的意料,他朝地上唾了一口,大咧咧地道:“拿这小孩子玩意儿显摆,你想干嘛?用它打我啊?”
赵砚石不理他,将石子套入皮兜,拉开皮筋,弹弓指向二三十步外一根依墙而立的球杆。略瞄了瞄,他松开手中皮兜,石子疾飞而出,啪的一声命中球杆。球杆被石子击打得整个儿跳起老高,随即又掉落在地上。
瘦高个的跟班们都是心头一凛,原来眼前这大个子不单台球打得准,玩弹弓也出类拔萃,精准度高得惊人。
“今天不向我的朋友道歉,”赵砚石一边将弹弓塞回背包,一边道:“那你最好从此就躲在宿舍里别出来,否则哪天运气不好,在学校里溜达被我撞见,吃这么一下,头破血流是小事,鼻子将来塌不塌,眼睛从此还看不看得见东西,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威胁过这一句,赵砚石又笑了笑,接着说:“最重要的是,我肯定会躲得好好的,你抓不到我,拿不出半点儿我用弹弓打你的证据。”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真有赵砚石这个弹弓手伏在暗处随时可能冲自己的脑袋下手,瘦高个在学校里的日子就别想好好过了,肯定成天提心吊胆疑神疑鬼。除非出门就套一身盔甲,还不能露脸,否则说不好就要吃他一粒石弹。
瘦高个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低头权衡了近一分钟,终于认怂,他对瞿晚亭道:“这位女同学,之前我出言不逊,说错了话,对不起。”
这句话说完,他不愿再多待片刻,大踏步走出台球厅。四个跟班当然亦步亦趋,紧紧随他而去。
金蛰目送几人消失,这才逐一抓起球桌上的钞票,塞进赵砚石手里。
赵砚石却不收,说:“这钱你拿着,我们三个乐队玩了近一年,几乎都是你一个人在花钱,排练用的民房,也是你掏腰包租下来的。这五百元钱,就贴补给你,或者将来有用到钱的地方,从这里出好了。”
金蛰想了想,道:“行,我就给乐队当个兼职出纳。”他把钱塞进裤兜。
“走吧走吧,快回学校。”瞿晚亭过来拉扯赵砚石与金蛰:“走晚了只怕那家伙找人报复。”
卫陌把她摁进椅子里,道:“我就是想等等看这家伙会不会找人来报复。要是没找,今晚就到此为止;要真是找了人来,那我跟他没完,还有五百元的赌债,他别想轻易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