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公所的时候,李过遇到了忽溟禅师。
忽溟深得黄贤的信任,是黄贤倚重的智囊。李过看到忽溟和他的弟子缓缓走来,赶紧下马与其寒暄。
“将军这是要去何处啊?”忽溟做了个双手合十,问道。
“回禅师,末将受了元帅命令,正要回府安排下去。”
“善哉,老衲也往那方向去,可与将军同行一段。”
李过骁勇善战、勇武过人,一生从来没有怵过任何人、任何事,但是忽溟是个例外。忽溟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和尚,但是李过总觉得这和尚能洞悉人的心理。忽溟在军中地位甚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仅此于黄贤。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和尚从不拉帮结派,清心寡欲,一心只为黄贤出谋划策,黄贤也对他言听计从。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李过对他总有些忌惮,他自己也不知道个所以然,但是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谈过自己的感觉。
“俗子有一疑惑想请教禅师。”在同行中,李过想打破双方沉默的尴尬。
“将军请讲。”
“刚才俗子路过,倒是看到几个和尚在路边为曾经的大穆皇帝念经超度,反观那些曾经的达官显贵倒似乎没收到丝毫影响,对我们倒是欢迎得很呢。俗子对此很是不解。”
“和尚念经超度大穆皇帝只是把他当普通的人看待,达官显贵波澜不惊自是因为他们只把他当皇帝看待。”
“哦……”李过似懂非懂地回了一句。
“前方岔路,老衲就要同将军道别离了。老衲倒有一言赠与将军。这次元帅交代给你的任务非同小可,不可等闲视之。无论生死,必须有个交待,断不可优柔寡断,遗祸万端。”
“禅师此言……”李过心中一惊。
“老衲告辞。”忽溟不等李过说完就携弟子往另一个路口走去。
这老和尚专门跑来强调这个事,更给李过加了几分压力。本来抓几个人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但是忽溟的意思明摆着就是“死要见尸、活要见人”。情报可靠的话,那天门关可是不太好拿人的地方。天门关是大穆三大柱国将军之一—鄯广驻扎的地盘。正因为鄯广这次没有来勤王,所以叛军们才能这么轻易地攻下京城。黄贤一直想拉拢鄯广,但是寄去的信总是没有回音。
“看来这次大元帅的意思是让我亲自走一趟去会会他了”李过苦笑地摇摇头,踏步往府里走。
“有密报!”突然一个亲兵从旁急速跑来,在李过耳边掩口低语一番。
“哦!这可是老天待我不薄啊,「想睡觉就给递上了枕头」,「拿着锤子捡了一把钉子」。传令,把前三营的喊来。”
怎么对付鄯广,李过有了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