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刘淑珍也匆匆结束了总结会,来到了李和平的门前:
“李和平,张老师今天说你被人告了,你到底遇上啥事儿了?”
李和平还没开口,夏元就巴拉巴拉在旁边把今天遇到的事儿说了一大堆,还吸引了其他队友过来。
刘淑珍听夏元说完,气的也是脸色发红,看着李和平说道:“我真没想到金小苹、张爱霞和吴海昌是那样的人,那首歌明明就是你写的。”
他和夏元一样,是早就看过出版社的用稿通知的人,所以在这件事儿上没有任何怀疑。
“啥?啥?李和平写的歌被中文小组推荐了?”
“李和平,你这是要抖起来了啊。”
李和平从屋里拿出来自己的用稿通知,展示给宣传队的队友看,嘴上还大声说道:“怕大家有人不信,我这给大家看一下用稿通知,如果还不信,咱们县革委会的人保组和宣传组都知道这事儿。”
李和平看着面前的队友们七嘴八舌的夸自己,谴责金小苹几人,心里到底好受了点。
他想起金小苹今天威胁说要告自己喜欢刘淑珍的事情,琢磨着是不是要把这事儿提前打个预防针?
思虑再三,李和平从褂子挎兜里掏出两盒雪花膏,递给刘淑珍,大声说道:“刘淑珍同志,你上次在医院照顾我好几天,让我感受到了革命同志无微不至的关怀,我心里一直感激你,也没啥拿得出手的,这两盒雪花膏送给你,希望你不嫌弃。”
刘淑珍脸上又是一红,不过这红却不是气的了,而是羞的。
李和平觉得自己把对刘淑珍的感激表现在明面上,就可以让大家少嚼舌根子,但是他却想不到这在宣传队队员的眼中,这几乎就是公开示爱了。
刘淑珍羞涩的接过了雪花膏,引得宣传队队员们哄闹不已,李和平这时候慌了,这话要传到祝桂兰耳朵里,自己该咋办?
他又不能把雪花膏再拿回来,支支吾吾的站在旁边,尴尬不已,但是这落在别人眼里,却是害羞了。
他担心的时候,却有人比他还要担心。
闫建军站在宣传队的门口,看着里面哄闹的场景,恨不得把站在人群里的李和平给砍了。
他确定了,李和平还是喜欢刘淑珍,自己一定得把他弄走,尽快把他弄走。
他没有进入宣传队,而是转身去了公社邮政所,发了一封电报回去给父亲。
电报上就几个字:“爸巡道工之事速办”。
等闫建军再路过宣传队的时候,宣传队里已经没有人哄闹了,反而是一群人站在一起照相。
原来是得知夏元带来了相机和胶卷,都求着夏元帮忙照相,连李和平和刘淑珍都单独来了一张合影。
刘淑珍看到了闫建军,在照完相后就跑到门口招呼闫建军进来。
“你看,那小子追到宣传队来了,你要是再转圈圈,队长该被这家伙勾搭走了。”夏元看到刘淑珍和闫建军在那边说话,忍不住在李和平耳朵边嘀咕。
李和平也看到了闫建军,他没有过去打招呼,但是在闫建军看向自己的时候,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闫建军到底还是没有进来,但是张励老师却回来了,他在门口看到刘淑珍和闫建军,就把刘淑珍叫回了院子。
张励老师招呼大家聚到一起说道:“今天下午,你们跟李和平学唱革命歌曲我爱京城天安门,马上就要秋收了,明天就收拾收拾,都回大队参加劳动。你们大家今天都学会这首歌,等你们回到各自的大队,负责教授知青、社员唱。”
“等秋收结束,宣传队恢复的时候,我再通知你们回来,到时候通知到的就回来,没有通知到的就不用回来了。”
宣传队是临时性的工作,张励老师和董社长汇报了县里宣传组发生的事情后,董社长做事十分谨慎,否决了张励老师开除金小苹、张爱霞、吴海昌的想法,他给张励老师出了一个主意,让宣传队按计划回去恢复生产,但是再召集的时候,不再召集金小苹、张爱霞和吴海昌就可以了。
“李和平,你今天下午把大家都教会,有没有问题?”
听到张励老师的询问,李和平马上站起来对张励老师汇报道:“没有问题。”
一首歌,一共四句话,都特别好记,别说一下午,就是半个小时,大家都会学会了吧。
事实也如李和平预料的那样,宣传队的队员都是人精,跟着李和平唱了几遍就都学会了。
晚上的时候,夏元有些惆怅的拉着李和平说:“我听说割水稻很辛苦,你割过稻子没?”
李和平一脸同情的看着夏元,再次给他来了一记暴击:
“割水稻?哥们儿,那是妇女干的活,你跟我,得去挑冲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