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张忆灵点头回答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场误会?”徐雷暂时还是不能相信这个结论。
“警察同志,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事实确实如此,上个星期就搬进来了一位新住户,是位单亲母亲,她自己独自带着儿子来我们小区住。”
“那她为什么不自己过来领儿子回家呢?”
“她也才知道,还是我告诉她的,现在正在赶过来。”
“……”徐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如若又问她怎么知道的,就显得自己愚昧了,小区门口那俩警察动静搞那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他都想给他俩一人一个大嘴巴子,估计这事已经在小区里传开了。
徐雷还是不甘心,他总感觉这里面有事。他思索片刻,既然在张忆灵的身上找不出丝毫破绽,那就把注意力放到她女儿身上。
“冒昧地问一下,您女儿叫什么名字?”徐雷换了个话题,不再跟她唇枪舌战。
“姓纪,叫纪文岚,纪晓岚的‘岚’。”
“哦,叫纪文岚啊,”徐雷换了个姿势,又继续说道,“你家孩子看着也不小了,叫小朋友也不合适。”
“文岚,叔叔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徐雷顺着这个话题,问到了孩子。
“嗯,可以,叔叔。”纪文岚讨好似的点点头。
“你认识里面那位哥哥吗?”
“认识,今天下午回家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了。”
“你确定他是楼顶上住户的儿子吗?”
“确定,我看到他按的是顶楼。”
“文岚,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徐雷感到有些无奈,“我指的是你觉不觉得他奇怪,或者说,在此之前你有没有遇到过他。”
“我没有觉得那个哥哥奇怪啊,在坐电梯之前他应该一直在走楼梯,因为我最近走楼梯的时候看到他了。”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走楼梯吗?”话音刚落,徐雷整个人都感觉精神抖擞,仿佛抓到了关键点。
“我也不知道。”
“你们那的监控……”徐雷还没有问完话,就又被人打断了,一个穿着打扮靓丽的女人向他问道:“你好,警官,我是来领我儿子的。”
“去那边窗口签完字就行了。”徐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审讯室里面那小伙子他感觉已经问不出什么来了,本想继续问纪文岚问题,结果又被她母亲打断了:“现在都这么晚了,我和我女儿该回家了,警官,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可以吗?”
“好……可以。”徐雷也不能强制性地留下她们母女俩问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逐渐远去,感觉今天是他问话问得最憋屈的一次。
最后,又目送那对母子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只能不甘心地哀声叹气。
“师傅,当送子观音的感觉怎么样?”徒弟见他杵在门口老半天都没动,就搭上他的肩膀,开了一句玩笑话。
“滚犊子。”徐雷推开他的胳膊。
“我感觉他们没啥问题啊,倒是师傅你搞得太猥琐了,跟变态似的,一直追着别人不放。”
“你说谁变态啊?是不是皮痒了,欠收拾啊?”
“我的意思是师傅你这次属实过了,你告诉我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我知道,”徐雷拍了拍他的背,思索片刻,“我也说不明白他们的问题,总感觉这里面有事,等明天去那小区把监控调出来,再去物业那把顶楼业主的信息看看就知道了。”
徐雷望向仲夏的夜空,只有几颗星星伴着永不间断的蝉鸣声,硬撑着死寂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