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怪前几天守安居重新开业,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赖四海和范守安是干什么的,可警方竟然派出警车给他壮声势撑场面,这让孟伯伯感到很气愤,觉得警方这么做,就是在为虎作伥、助桀为虐!”
不再敢相信孟希,但林若水却依然相信孟子夏的人品和做事风格,当下点点头道:
“虽然我不清楚守安居是什么背景,但能让孟叔叔感到气愤的事,一定是有理由的,上午我和你哥走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要问我?楚天再次产生疑问,但还是心有余悸地如实答道:
“在你们走后,孟伯伯突然病情加重陷入昏迷,要不是特效药及时送到,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精神也比前两天好了很多,我哥正在医院照顾呢。”
原来这就是上午孟希接到电话后离开的原因,林若水暗中点头,可这并不是她想知道的真相:
“这些天你哥都很少和我联系,他在忙什么?”
难道是因为哥冷落了若水,所以她生气了?楚天连忙替孟希解释道:
“自从半个月前,孟伯伯在医院检查完身体后,我哥就几乎没做别的任何事,整天躲在屋里联系各地的医生,寻找各种治疗方案,这次孟伯伯能好起来,也多亏了我哥不眠不歇的照顾,他这几天几乎都没合过眼。”
眼前闪过今早形容憔悴、瘦了一圈的孟希,林若水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阵心疼,可一想到上午的那个电话,刚刚变得柔软的心房,又一次碎裂成无数片。
珍珠般的泪珠在眼角滑落,掉落在咖啡怀里,朵朵水花溅起,引出一圈圈涟漪。
楚天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出声问道:
“若水,你……你怎么了?”
扬起挂满泪痕的脸,林若水悲声问道:
“小天哥,你永远都会和我说实话,不会骗我,对吗?”
不知道林若水为什么会哭,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但楚天明白自己现在没有别的回答:
“我肯定不会骗你,只要能对你说的,都会是实话。”
透过泪眼看向楚天,林若水问:
“小天哥,孟希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们……”
的确,他们有很多事瞒着林若水,楚天一时语塞。
有些事他不知道能不能说,面对林若水的盘问,他不知该怎么说。
已经无须太多的言语,林若水感到一阵晕眩——他们确实有事瞒着我!
眼泪如雨点般落下,心痛到无以复加:
“为什么,你们都要骗我……”
楚天这才想起要做一些事,手忙脚乱地拿起几张餐巾纸送到林若水面前,语无伦次地说道:
“我哥和我不是要骗你,只是想要保护你……当时的情况……我们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擦了擦眼泪,林若水压下心中的悲愤,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现在只想知道真相。”
“若水,”楚天左右为难,“要不,你去问我哥,让我哥解释给你听?”
“他?”林若水冷冷地说道,“从今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他,难道你也想继续把我骗下去?”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楚天从林若水的态度上,已经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即便现在自已不说,恐怕她也会从若风大哥那里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此还不如自已先替孟希解释清楚,希望能获得若水的原谅。
长叹一声,楚天轻声开口道:
“那件事要从湛卢剑说起……”
从四海鉴宝说到黑田,再从东升号上发现木村正二,说到如何截下湛卢剑,抵达倭国后,从江户的那个夜晚,一直说到凌飞燕买佛头、机关盒里的窃听器等黑田的轮番试探。
无论是在东升号,还是在倭国,林若水一直以为自己亲身参与并看到了所有事,却从未想到过,在这些看似平常或不平常的背后,竟然有着这么多不为她知的秘密。
东升号上孟希为什么要让她在张船长面前假装生气,在江户为什么会遭到人袭击,孟希为什么会当着黑田的面说带有江户口音的倭语,现在林若水终于理清了这一切。
孟希确实利用并欺骗了她,可林若水的感觉却异常复杂。
截下湛卢剑,孟希并不是为了私利,而且如果没有发生过这些事,他至今恐怕也不敢接受自已。
然而倭国一行发生的所有事,和孟希在电话里要的那幅画,没有任何关系。
楚天却在此时停下的讲述,似乎该说的都已经说完。
是楚天没有说,还是他不知道?林若水追问:
“就这些?没有其他事情了?”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倾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