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尸袋放在后备箱中，老五一边关注着路况，打转方向盘，一边疑惑的开口道：“涛哥，那个大小姐虽然没有死，但也离死不远了，我们带着她岂不是累赘？”

“你知道这个大小姐的身份吗？”王涛神秘兮兮地问。

事实上，前几天那个乱交门被炒的风生水起的，街上随便拉个人都知道市副市长家的欲女月大小姐。但是耐不住王涛老五两人这几天都如同过街老鼠般东躲西藏，哪有精力去关注这些事情。再加上平时月仙莹要找人办事都是联系王涛单独见面，所以老五从来没有见过月仙莹，自然是不认识她的。

听王涛这么问，老五眼神一闪，摇摇头疑惑道：“不知道。”

“这可是月家大小姐！”

“月大小姐？”老五还是有点懵的样子。

王涛忍不住伸手照着老五的脑瓜子来了一巴掌：“你想想这市有多少姓月的能被你我知道的？”

老五不是蠢的，是蠢的也不会成为留在王涛身边最后的人。王涛这么一说，他自然对月仙莹的身份了然于胸了。

“涛哥，那我们现在要去医院吗？”老五熟练地打转方向盘，目光直视着前方问道。

话音刚落，脑袋上又受到了一个巴掌，比之前那个力气大些，直把他的头拍偏了，手上的方向盘一转，车子不出所料地开出了形。

王涛惊恐过头又气急败坏道：“你他妈给老子开稳点，你不要命老子还要！现在去医院？你小子是智障吗？想去自投罗网你咋不直接去警署啊？还省的那些条子再跑一趟。”

“那我们现在……”重新将车子开好，老五有些弱弱地问。

“先回去！”王涛阴沉着脸

回到住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车子停下来出现在视频中的画面让玉阶再次按下了暂停键。

拥挤的房屋高低错落，有些建筑与建筑之间的距离小的甚至不到一拳，距离大的不过能容下两人并排走过。熟悉的景致让玉阶和林秀脱口而出：“城中村！”

之前林秀不是没有想过人会藏在这里面，但是这城中村的地势太复杂，就算是在里面居住了几十年的老人，也少有能说清或认清里面的人家的，更何况，城中村里居住的半数以上为流动人口，这就给治安管理带来的不少的不便甚至阻碍，而七拐八弯的小巷更是使摄像头的安装成为了一笔巨大的负担，以致议案一直没有通过。

王涛和老五两个人带着帽子墨镜，拎着东西，身影没入了曲折的小巷中。

平时在文人艺术家眼中别有一番风味的青石红砖的小巷，此时却莫名多了节分阴森可怖，仿佛汇集了一切的罪恶、邪祟、脏污，要将进入的人尽数吞噬。

两人停驻了几天的地方，是一间不算隐蔽的一室一厅的小套间。玉阶的人不是没有调出过这里，只不过得到的消息都是这是一间空屋子，没有人住，也没有被房主租出去，而进来调查的刑警也并未发现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便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谁曾显，正是借助了这里复杂错乱的建筑，王涛才在套间里面建了一间暗室，也算是狡兔三窟了。

回到据点，半死不活的月仙莹也并未得到优待，问过王涛，得到一句“随便……轻点”后，老五就小心将人随便放在地上了。

而王涛闭着眼躺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弹坐起身，一把抓过一边的手机向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我出去一下，你留下来看着。”

视频过了二十多分钟，一直停留在一个画面上，若不是进度条一直在缓慢地推进着，盯着看的玉阶两人一度都要以为视频出问题了。

二十多分钟的白屏过后，镜头晃动了一下，王涛重新进来后狠狠踢翻了门边挂衣服的木艺架子。

“涛哥，发生什么事了？”老五心中一紧。

“该死的老狐狸，够狠！带上那个女人，跟我走！”王涛满脸的阴翳狠厉，没有回答老五的话，自顾自地说了两句又转身出去了。

老五看了看大步走出去了的王涛，又看了看地上开都没有开过的尸袋，莫名其妙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便扛起尸袋跟着出去了。

跟老五同样莫名其妙的，还有看着视频的林秀。

“玉姐，这王涛是怎么了？”

玉阶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视频，却还是趁着视频正在播放着王涛两人的行车阶段是抽空说了两句：“他大概是联系月副市长了。”

林秀不是傻的，脑袋中的弯弯道也不少，刚刚只是一时没有想通，玉阶这么一说，他便什么都明白了，闭上嘴继续看。

不想，视频中王涛就只是让老五将车开到护城河边也不知道是哪一段，看起来比较荒芜，也没有什么监控，车子就停在路边。

王涛下车将尸袋扛起，走到河边，用力抛了下去。老五也下了车，跟在王涛的身后朝护城河中看了一眼，视频中却只拍到了水泥路面边上的杂草和一小截银色合金制的护栏。

视频戛然而止，时间定格在18：29：55。

终于将一个视频看完了，玉阶并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