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蜜和面脂,用得还不错。”宜修放下手来,“让杨府医、章府医多调配一些,过几日给大福晋、太子妃、三福晋送些,八福晋那儿送些茯苓饼、玉蓉散。”
“嗻!”绣夏得体一笑:“您的心意,大福晋、太子妃、三福晋和八福晋都会明白的。”
宜修听了便了然了,点点头,对绣夏一笑:“那是自然,本福晋花了那么多心思,要的就是同富贵同进退。”
只要三个嫂嫂外加八福晋肯听她的,将来整个宗室舆论都掌握在她手里,狗男人上了位依旧得看自己脸色!
去而复返的李嬷嬷端上集灵膏,轻声劝解道:“主子,夜深了,夜深不宜多思,慧极必伤,您该多顾及顾及自己,外头的事儿,该让爷多操操心。”
“知道嬷嬷忧虑我,但我总想着替孩子们多想一想。”宜修微微一笑,就着李嬷嬷的服侍,用了两块集灵膏,抿了口茶,打发李嬷嬷早些下去休息。
目送人离去后,对着绣夏轻声道:“明日早膳后,你去小厨房备些点心,送去前院书阁那儿。就说本福晋的意思,让福成领着那些少爷们先玩几日,三,不,五日后再进学。”
“是,主子。奴婢也觉得爷过于苛刻了些,哪有一回京就抓学业的。”
“你懂什么?他啊,是严以律己惯了,总觉得自己能成的,别人也能成,也不想想人家在外玩闹多年,那是那么容易收心的。不过,他也是真希望瓜尔佳·继祖这些纨绔少爷能有出息。”
“是。夫妻同心,总归还是您了解爷!”
宜修听了绣夏的话,摇头苦笑,没再说什么。
上一世就是太过了解他,才会被他防备至死,这一世,她倒是不用多费心思,却又不得不与他演绎“恩爱夫妻”的戏码,同不同心的,只有她自个儿知道。
帝王,从来不需要知心人,他们追求的,始终只有权利。
想要成为帝王的皇子,更是能为了皇位付出一切。
情爱,哪有权利诱人!
不过绣夏说得对,她是胤禛的妻子,是主母,总归是要与他相敬如宾,“小厨房的补汤,还是日日送往前院吗?”
绣夏换了热毛巾,替宜修敷脚,柔声道:“福晋放心,小厨房的补汤用料,从没换过。”
“嗯。汤喝惯了,没新意也不好,再用一个月重新选庖人吧!”
“是。”
前院书房,胤禛上下扫视书房半晌,终于是选定了书架、书桌等地方。
命苏培盛,高无庸将先前扣下的那些银钱,与刚刚宜修给的银票,一点一点折好,或放入书架暗格中,或塞进柜子边角,或塞进盆栽下。
整个书房,能藏钱的地方,都放了个遍,又故布疑阵地换了些摆设,打量了眼,确定各处都没有破绽。
胤禛轻快地盘起了手中翡翠念珠,将剩下七八张银票,郑重其事地交到苏培盛手中,再三叮嘱,“把这些都给爷找地方藏好了!”
苏培盛赶忙将银票藏进怀中,连连点头,打包票:“爷放心,奴才一定藏的严严实实。”
胤禛闻言,背手信步地回了卧房:私房钱,终是安全落袋。
瞧着屋外的黑夜,胤禛捋了捋手中的念珠,略一笑叹,讽刺道:“家有母老虎,心里常打鼓,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晚风呼呼吹来,卧房内的弘晖听到了响声,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冲着人影喊道,“阿玛,阿玛,困困。”
胤禛轻轻拨过两颗念珠,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弘晖,父子俩面对面贴脸睡了过去。
临睡前,胤禛心想:罢了罢了,惹不起,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