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个陈国余孽到底是什么?”
陈言刚问出来这话就后悔了,因为楚逸尘和张全都不约而同的扭头望向了他,楚逸尘一脸古怪的看向陈言,道:
“表哥你是大周人为什么连陈国余孽都不知道?”
陈言只得编一个借口:
“因为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张全倒是好奇:
“圣贤书能读出来表哥你那个袖里乾坤的法术吗?”
“额……”
陈言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在楚逸尘为他解围了,他觉得自己这个表哥哪怕有什么自己的秘密,但终究还是个好人,还舍命救了自己:
“陈国余孽就是之前大陈被灭国时,没有被清理掉的旧部了,这些人天天想着复国,想着复兴大陈往日荣光,要是真的想复国倒也可以理解,可他们不过是一群打着陈墨大将军的名号为非作歹匪徒罢了,这次估计也是想乘着淮安动荡乘火打劫罢了……”
这场大火,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没有这群大陈遗孤,只要大周的官府出面,这也就是一场天灾定性了,如果大陈这些遗孤硬要捣乱,估计又会棘手不少,朝廷就要开始和他们谈判了。
陈言疑惑:
“难道朝廷没有想过解决吗?”
楚逸尘摇了摇头,道:
“怎么可能没想过,可惜现在大周有仅一半都是原本大陈的领土,生活中数以万计的大陈旧人,只要生活不如意,这大半人都可以打着大陈遗孤的名头行事,这怎么管?”
“那盔甲武器什么的怎么来的?”
“大周不管制兵器盔甲……”
楚逸尘都有些怀疑自己这个表哥到底是多久没出门了?怎么连这些常识都不懂?难道自己这个表哥其实不是亲表哥?是天外来客?
楚逸尘只想了不到一息,就将自己脑海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去了。
先不说这袖里乾坤的手段,其实楚逸尘和张全都是见过武者的,那移山填海的本领,比起陈言的袖里乾坤不逞多让。
随着肚子咕咕咕的叫唤声响起,三人相视一笑,他们知道,现在什么逃命,什么陈国余孽都远比不上填饱肚子更重要了。
人生就像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旅行,只要还没有死,那就填饱肚子继续走,走到埋骨算尽头。
……
几天过后,陈言几人已经换上了常服,不再扮演乞丐了,因为他们发现这几天压根就没有几个捕快上街搜寻他们,就算有也只是敷衍的随便找几个人问问,好像他们有更为重要的事情,整个淮安城的气氛很是奇怪。
城外是兵临城下的叛军,城内还是歌舞升平的淮安,唯一反常的几个点平日里要点卯巡街的捕快都不见身影了,就连士兵都很少看到,以往还会有巡城士兵时不时在城内晃悠,这几天是一个都看不见,全聚集在了淮安的城墙之上。
“你说这是在两军对峙吗?”
陈言啃着包子,蹲在一户人家的墙角,看着远处城墙上聚集着越来越多的士兵忍不住问。
楚逸尘想了想:
“我以前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不知道,只在说书人说的戏里听过。”
张全更是一个无知无畏,只顾着吃包子,这几天过去了,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前两天半夜,三人偷偷回了张全那套被烧毁的宅子里,宅子被烧的干干净净,一点骨灰都没有,张全跪着给母亲磕了几个响头,发誓等这段时间风波过去了,就给母亲风光下葬。
按照陈言的说法是,毕竟没办法,目前的局势还没明了,贸然露头可能会被秒,楚逸尘和张全半知半解,不过全然听陈言的。
毕竟陈言已经是他们两的表哥了。
两人所有的行动都是指望着陈言下达命令,这不,陈言想好了今天的安排:
“这几天大家都风餐露宿的也都辛苦了,我们接下来可能还要逃命一段时间,要不先找个地落脚歇歇?”
楚逸尘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确实,这几天都是睡大街上,一点风吹草动就给他们惊醒了,三人的精神状态都很差劲,是该找个地方安心歇息一天了,可楚逸尘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楚逸尘想了一个主意:
“以前熟悉的地方不能去,容易被熟人告发,常规的客栈也不能去,要路引,排除大部分选项,那只能去那里了……”
陈言好奇
“哪里?”
楚逸尘涨红了脸:
“就是那里啊!”
陈言没懂:
“哪里到底是哪里?”
最终还是张全听不下去了:
“好了,别支支吾吾,不就是一个飘香院嘛!去不就去了!两个大老爷们支支吾吾的……”
楚逸尘突然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张全,问:
“你想去飘香院?”
陈言则很嫌弃的看着张全:
“都要被通缉了还想着去飘香院快活呢?”
张全脸色涨的通红,很想解释,可没想到陈言和楚逸尘却堵住了他的嘴。
“既然老张你想去,那就去吧……”
“虽然现在被通缉了,但是我们去不点姑娘不就好了?走吧走吧……”
就这样,可怜的张全被陈言两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夜幕降临,乔装打扮的三人来到了飘香院门口,张全还在用一种幽幽的眼神怨恨的看着眼前两个人:
“都说了不是我想来的……”
陈言努嘴:
“知道知道……”
“都懂都懂……”
张全无话可说,只得跟上两人的脚步,毕竟,全淮安也就只剩下一个飘香院住宿不需要路引了。
刚进飘香院,陈言就压低声音问楚逸尘:
“你确定这里不会被发现?”
楚逸尘点了点头,道:
“这个飘香院的主人好像来头不简单,在这里住宿是不需要路引和身份证明的,而且我当捕快这么多年听人讲的最多的就是打秋风不要去飘香院打,里面更不允许执法,有什么事情也得等犯人出飘香院再说,所以说我觉得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好好,你承认是你想来的了?”
张全还在找补,楚逸尘只得撇过头不去看他。
他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来嫖?
陈言也是一样,他是红旗下长大的青年,怎么可能会嫖?
张全也懒得说话,三人在老鸨的带领下,成功的进入了这个传说中的飘香院。
楚逸尘是常客,所以说对于飘香院里的一切再熟悉不过了,陈言倒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飘香院叫院,但实际上是一个楼,大概有三层楼高,大概占地三百多平,在外面看上去就是一栋稍微大一点的楼,但是在里面看就完全不一样。
现在是夜晚,天色已经暗了,舍不得烛火钱的百姓可能已经灭了烛火早早睡去了,而整个飘香院里却是灯点了一盏又一盏,直接将整栋楼内点的犹如白昼。
古色古香的格调,精致到墙壁的木雕,各色各样的花瓶,最为震惊的还是飘香院最中央的位置,有一个高台,高台的正中央又立着面巨大的圆镜,大概有个两人高。
镜子矗立在整个飘香院的最中央,是明镜,不是铜镜,环境照应的非常清晰,这让陈言有些不解。
难道这个世界已经有科技树了?那面镜子看着有点像现代科技好叭,而且结合整个飘香院的设计,怎么看怎么像像蓝星的网红打卡点,如果他带了手机的话,多半会上去拍一张。
算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需要好好休息一会了。
一个飘香院的老鸨带着满脸的笑意朝着陈言三人迎面走来。
陈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只剩下两个不大不小的银锭了,他对这个世界的金钱没有概念,于是试探的问了一嘴老鸨:
“咱这开间房多钱?”
老鸨虽然看着他们三人衣着打扮一般,但为首的陈言样貌却是上乘,应该是个不差钱的主,也就笑眯眯的说:
“咱这呀,头牌要打茶围,看心情,别的姑娘就分甲乙丙丁四种等级,甲等两百两,乙等一百五十两,丙等一百两,丁等五十两,房钱免费,几位公子是想要哪种姑娘呀?”
说完,老鸨拍了拍手,招呼了一群姑娘来,莺莺燕燕将陈言三人围起来,羞得他们面红耳赤。
“等等等等,我和我表弟商议一下,你们先散去,待会选待会选!”
陈言嚎了一嗓子,听这话,姑娘们才散开,陈言三人找了一个角落里没有人的桌子,坐下,陈言从怀中掏出来所有的银锭,问:
“咱这钱够点几个?”
楚逸尘和张全看傻子的眼神一样看着陈言,楚逸尘想了想,将手放平在脖子的位置,说:
“大概够点这么多吧……”
陈言疑惑的看着楚逸尘,问:
“这是够点很多的意思吗?”
“不,这是够点五分之四个姑娘的意思,没有头只有身体……”
陈言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