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罗萨斯领海之际,难得出现在甲板之上的柯西莫,凝视艳阳高照的天空,心中隐喻浮现一股不安感。
“帕吉,过来。”
本在与尤菲打探罗萨斯王国情报的帕吉,听到船长的呼唤后,立即走过来。
“怎么了?”
柯西莫带着帕吉来到甲板边缘,皱起的眉头表明心中有些疑惑。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你听过曼德温对亡灵的诅咒吗?”
对海上之事极为熟悉的帕吉,很快想到了那个传说。
“生与死的界限必须明了,海面之上不允许存在……”
话音未落之际,风已经袭来了。
本是风和日丽的海洋,以肉眼难测的速度产生变化,风暴、波涛与乌云同时袭来。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真如传说所言,曼德温不希望活人与死人待在一起。
柯西莫快步向着船舵走去,头也不回向帕吉说道:“万能的神灵姥爷居然还搞歧视,真他妈让人唾弃,度过这场风暴,咱们再考虑之后的事情。”
人为的灾难在文明的力量下可以避免,可来自于大自然的力量,却让船员们只能匍匐在简陋祭坛前,用粗劣言语祈求曼德温平息怒火。
“黑发的深渊之主曼德温,请听我等祈祷……海洋于汝之目光中汹涌流逝,湮灭一切呻吟的终极宁静,没有留下任何旧日依恋。
风暴与雷鸣之主曼德温,听我等祈祷……流离于深渊者需汝之仁慈……”
风暴的袭来,是无人预料到的,负责观测天气的航海士早已死于血眼手中,“飞霞号”像是沿着味道前行的苍蝇,只能靠着地图继续航行。
麦克伦商会成员在抓紧时间转移香料的位置,这场风暴过于浩大,若雨水渗入船舱之中,别说曼德温会要了他们的命,柯西莫就会因失去数万金路易,发狠将所有人宰了。
船舵位置的柯西莫,冷漠看着正抓紧时间降帆的水手,顺手摘掉脸上自海中飞出的八爪鱼。
这场风暴来得太过突然,没有一点预兆,仿佛神明的怒火。
两海里之外,连接天地的水龙卷席卷波涛而动,乌云之中怪诞的紫色雷霆闪烁不停,声嘶力竭向世界咆哮。
掌舵的韦布以全身重量压住船舵,但逆风而行让整艘船几乎不可能被控制,像个挂件一般被船舵压垮全身重心。
柯西莫不怕风暴,即便这艘船沉了,他和帕吉也能倚着浮木抵达陆地。
可他娘的,这艘船上可载着老子的金路易,怎么能让它沉呢!
最无法接受的,并非是柯西莫,而是尤菲。
她站在舱室与甲板的交界处,只要有人经过,便歇斯底里怒吼着抓紧时间,全然是将所有人的努力视若无物。
“快,快啊!把舱室加固,风帆放下来!离开水龙卷的影响范围!”
没人想搭理她,或者说已经没人能搭理这个几天之内经历两次骤变的姑娘。
从血眼手中侥幸逃脱,却难以躲过无法预测的自然灾害,复兴商会的希望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