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睡一觉吧,就当今天什么也没发生。如果楚禾问,那就是忘了。葭珊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针,安心上楼睡觉了。
回到三楼,自己寝室早已是一片漆黑。室友梅晓媛是个习惯早睡的人,这个时间点早就进入黑甜梦乡了。
宿舍里没有独立卫浴,葭珊只能蹑手蹑脚地拿了洗漱用品,去楼道尽头的浴室洗澡。尽管她已经足够小心,尽量在不打扰室友的前提下收拾东西,可还是把室友吵醒了。
“你怎么回事?每次都关门了才回来?又把我吵醒了!”室友梅晓媛的声音从上铺传来,如同半天里一个炸雷。
“哪里有每次?这个月也就今天而已啊!”葭珊小声嘀咕道。
“赶紧闭嘴别吵了,你喜欢翘早八,可别拉着我!”梅晓媛抛下一句话,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薄被子在身上裹了两三层,像刚出炉的玉子烧。“知道自己回来得晚,你就别洗澡啊?动静这么大。”
葭珊自觉理亏,灰溜溜地提上洗漱用品去走廊尽头的浴室洗澡了,如同一只斗败的鸡。
宿舍是一栋年代久远、阴暗潮湿的六层楼房,昏暗的走廊只有几盏奄奄一息的吊灯,发出微弱如豆的黄光,好像从严监生床头偷来的一样。长期光照不足容易滋生低落情绪,葭珊总觉得这宿舍就像监狱一样压抑。
前一段时间,为了迎接校庆还专门对宿舍进行整修。同学们弹冠相庆,以为终于能够解脱。谁知道只把外墙刷了一遍新油漆,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里面还是一副筒子楼的内胆。
这就是九八五大学的宿舍楼呵。葭珊在心里暗暗嘲讽道。
一路上经过其他寝室,多数都还亮着灯光。有的寝室门还开着,里面的女子大学生还在聊天八卦,谈笑风生。葭珊不禁想道,这才是正常大学生的作息吧。不到转钟不停手,不到零点不罢休;一点上床算早睡,两点上床心无愧;三点上床无所谓,四点上床有时会。反观自己寝室的那位同志,睡觉时间简直跟老年人一样,提前迈入退休生活,真真是“幸福早到三十年”。
罢了,自己和自己这位室友本来就是哪哪都不对付。打开浴室莲蓬头,葭珊重重地叹了口气,企图用流水洗掉今天的烦恼与疲累。
还能离咋地?只能凑合着过呗。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八个小时之后,自己又是一条好(女)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