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内。
胡县令此刻正悠闲的坐在躺椅上,喝着白粥,就着咸菜,简单的对付着早饭。
“哟,小顾啊,起这么早?”
胡县令瞧着顾凌走来,对着招了招手:
“吃了吗?一块儿来点啊?”
顾凌摇摇头:
“大人,我来就是想问问您,新人来了要巡街的规矩,是您定的吗?”
“对,是我。”
胡县令点头,看着疑惑的顾凌,笑呵呵的解释道:
“在咱们衙门干活,跟这城里的街坊邻里打交道是必不可少的,平时你不巡街,不露脸的,等回头出事儿了,你查案的时候,谁认你啊?”
顾凌这才恍然,笑道:
“行,那我现在就去。”
“不着急,先坐,等我找个熟脸跟你一块儿,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胡县令喝了一口白粥,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
顾凌想了想,也没推辞,重新坐了回去,安心等着。
胡县令故作轻松,有一茬没一茬的跟顾凌闲聊着。
顾凌也都一一小心应对。
直到胡县令放下碗,用桌上的丝帕擦了擦嘴,突然问了一句:
“小顾啊,你练过炁吗?”
顾凌眨了眨眼,沉吟片刻后,握着手中刀,点头道:
“练过。”
一样的问题,但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胡县令哈哈大笑:
“我一猜就是,虽然抓白勇的时候,底下那些货是有放水的嫌疑,但有一点他们也没说错。
“那白勇练过炁,哪怕只是初入门的九品,没三两个好手,也是不可能随便就抓住的。”
胡县令没有问顾凌为何要骗自己,只是看向他感慨一声:
“昨天的事,昨天就算过去了。
“但今天,你既然当了我的典史,那就是我的门生,以后办事,心里要有点数啊。”
如果说胡县令昨天的话还有所收敛,那么今天的话,可以说是实打实的拉拢了。
而顾凌也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只是稍作沉吟后,问道:
“大人,既然您都说了掏心窝子的话,那我这心中也有一事不明,不如咱在这儿说开?”
胡县令似笑非笑:
“说说看。”
顾凌斟酌半响,开口问道:
“您是县令,是整个渭水县的一把手,以您的地位,手下应该不缺人吧?为啥选择带我呢?”
“不缺人和有人能用是两码事。”
胡县令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
“官场上的权力并不绝对,就连皇权还有相权能制衡呢,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县令。”
顾凌趁势问道:
“那制衡您的相权在哪儿呢?”
胡县令呵呵一笑,斜睨了顾凌一眼:
“怎么?看我这孤家寡人的,现在就想改换门庭了?”
顾凌摸了摸鼻子:
“您这用词是不是稍微有点肆无忌惮了?孤家寡人是这么用的吗?”
“懂我的意思就行。”
胡县令不甚在意:
“小孩子还成天想着把黄帽子顶头上冒充皇上呢,随口拽两句词儿怎么了?这儿又没其他人,不是什么大事。”
顾凌无奈一笑。
胡县令正要在嘱咐两句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叔儿,您找我?”
顾凌抬头看去,来人相貌堂堂,一身差衣不说衬得身姿伟岸,但至少也是有点气质的,属于放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