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忌——这便是他需要借用的第一个东西。
随着一路走向中央营帐,聂离也随处向巡逻的士兵打听昨晚是否有什么异样发生,但是得到的都是毫无意外的结果——没有。
“那么这个世界里的迦南必然已经不是王大人那种刚入流的水平,八品还是七品?”聂离思索着,想来如果再高一些品阶,必然随意便能把自己拿捏了,何须做那么多准备,又是迷香又是搜身的。
想到此处聂离不禁背后冷汗直冒,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难道她在戏耍猎物?”
如果这么解释一切便变得合理起来,昨夜她完全有机会在聂离昏厥过去后再返回,随时取走聂离的性命,而她的目标无非就是烈阳。而她之所以需要做那么多的准备,一是试探自己的实力,二是像猫捉老鼠一样——戏耍自己的猎物,等到猎物彻底筋疲力尽,而自己到饥肠辘辘的时候再行享用。
“真是个疯女人……”聂离不禁叹惋,又想起昨夜那恐惧与欲望交织的、宛如梦境一般的场景,不禁又有些兴奋了。毕竟他自己,在某些时刻也是个疯批。
又拐着弯溜达到奴隶们工作的地方,这里的士兵看到聂离的眼神都有些许古怪。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曾经在他们手底下卑躬屈膝的下人,如今这副大摇大摆的模样让他们不适。还是因为昨天王大人给他们下达的不准虐待奴隶的军令,让他们觉得自己手中这微妙的权力突然被剥夺,从而产生一股落差感。而这股无名之火,也只能聂离来承受。
聂离也感觉到了这个情况,眉眼一挑又是一副轻松的模样,在士兵眼里反而有些嘲讽的意味在其中。莫名地,聂离心中响起了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女声,“猜忌、怀疑……多么美妙的情绪……”
他又打量了一眼人群,似乎没有找到那个令他十分温暖的湖蓝色眼眸。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聂离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先前那些士兵打算处死的奴隶并非是因为奋起反抗、也不是那些士兵在脱离长官管教、想要彰显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权力,而是……想要奸污这里比他们低一级的女性……
聂离已然有点不敢再想下去,经过了昨晚以后,他终于从对死亡的奋力反抗中想起人类最致命的欲望。他不知道这些事件其中是否有迦南的手笔,但往后如果再度发生恐怕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还得再快一点……”聂离不禁在心中鞭策着自己去执行那个血流成河的计划。
而他自己也在反复完善那个临时起意的仓促计划的思索中,在巡逻士兵的围观中,走进了军营中央象征着权力和力量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