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打铁铺……”林阳有些担心:“咱们的研究得保密,不能让人家学了去。”
汤隆略加思索,答道:“这好办,我现在的打铁铺就行。晚上收工关门后,我主动留下看店,咱们悄悄地打造。至于铁料费用……照常支付就是。”
林阳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点头同意。正事谈妥后,众人又随意闲聊了一会儿。徐宁手痒难耐,想与林冲切磋一番,林阳自然兴奋不已,这可是梁山枪法中数一数二的两位高手啊!他兴致勃勃地叫来曹正,与汤隆一同在旁观摩这场精彩对决。
只见院中,林冲与徐宁两人身影翻飞,枪法犹如游龙,速度快到几乎让人目不暇接。每一次枪尖相撞,都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林阳虽然对枪法基本一无所知,但也能看得出林冲并未使出全力,而徐宁也没用战场上致命的杀招。两人你来我往几十个回合后,各自收枪而立,相视一笑,算是不分胜负。
林阳现今还只是个门外汉,只能看个热闹,倒是曹正和汤隆认真的模样,似乎是在学习其中的精髓。林阳撇撇嘴,对他们表示嗤之以鼻,然后和林冲一起送走了徐宁和汤隆,离开前,林阳给了汤隆十几贯钱作为第一笔的“研究经费”。
……
随后的几天里,酒楼开业的各项筹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贞娘带领着香儿、锦儿和曹正,制作出大量的提纯盐和香菇粉;张伯则监督着酒楼的装修改造工作,确保每一处细节都符合林阳的要求。而汤隆那边,他找到两位技艺高超的铁匠,已经送来了两个版本的铁锅样品。虽然这些铁锅在炒菜方面表现尚可,但与理想中的轻薄耐用还有不小的差距。不过这并没有让他们气馁,而是继续在铁匠铺里摸索着更好的锻造方法。
……
盐的准备工作终于告一段落,贞娘、香儿、锦儿以及曹正终于有了片刻的闲暇。但也仅仅只有“片刻”,因为林阳找来了孙掌柜和杨和、孙安、燕小六这三位店里的老伙计,准备正式启动他的培训计划。
有趣的是,在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林阳突发奇想,仿照着现代公司招聘的形式,对他们进行了一次“面试”。结果这个面试让林阳大吃一惊。
先是杨和,让林阳惊讶的是,他竟然对当前几乎所有用羊肉制作的菜肴的做法都了如指掌,看来孙家羊肉店在城东的名气和杨和的手艺密不可分。于是,原本准备只做炒菜的林阳临时改变主意,决定保留一部分羊肉菜品,并且和杨和一起定下了以后在店里继续提供的羊肉制作的菜品清单。
随后便是孙安,当人高马大的他站在林阳面前的时候,林阳突然想起来,水浒里田虎手下也有一员大将叫孙安。于是,他试探性地询问孙安是否精通武艺,结果孙安谦虚地表示自己只是有些力气,并不会武艺。林阳看着他那一身腱子肉,对此持怀疑态度。
至于燕小六——小六子说出自己大名的时候,林阳忍不住问候了一下他的七舅姥爷。
“面试”完成之后就是正式的培训。
首先是对酒保跑堂的培训——目前酒楼只剩下小六子一个酒保,酒楼总不能靠他一个人单打独斗。于是林阳让张伯和孙掌柜一起去找行老帮忙,又雇佣了四名酒保,由小六子担任领班。四位新来的酒保,个个都经验老道,对这份工作驾轻就熟。因此,林阳的培训重点,放在了如何精准的控制打菜的份量,以及引导客人安排座位、快速的收拾客人吃完的餐具等原先他们涉及不到的工作上。
然后是掌柜的培训,按照买店时的约定,孙掌柜还得在一个月内继续坐镇。这段时间内,他会逐渐将掌柜的重任转交给张伯和贞娘。贞娘虽然只识得少数几个字,但林阳看中她的细心,打算让她主管账目。毕竟,钱财这事儿,还是得自家人来料理——在林阳心里,张伯一家就是他的自家人。至于张伯,他就负责那些需要掌柜亲自出面的场合。林阳对水浒传的故事了如指掌,他可不想让贞娘抛头露面,以免节外生枝。这样的分工,算是各得其所,各尽其能。
最重要的培训自然是对厨子的培训。
林阳先是精心整理了一份菜单,里面包含的菜都是在这个时代能做出来,而自己又擅长的。然后又根据菜单整理了需要准备的原料,他原本打算让店里留下的两位厨子去采购原料,没想到锦儿毛遂自荐,于是他便安排曹正陪同锦儿一起。事后,贞娘悄悄告诉林阳,锦儿对厨娘的工作非常感兴趣,把锦儿当妹妹的贞娘也希望她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不是一辈子伺候自己。因此,当汤隆终于送来让林阳满意的铁锅时,林阳便将锦儿和香儿一起纳入了正式的炒菜技能培训班之中,这个培训班的学员除了她俩还包括曹正以及杨和、孙安——他们俩为了能有机会学习炒菜,不惜一起将自己与酒楼的契约延长了三年,并且在契约上承诺绝不泄露炒菜的方法。
在正式培训前,林阳首先强调了厨房的卫生标准——他可是见识过孙家羊肉店厨房的“盛况”,那脏乱差的程度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接着,他从最基础的炒菜烹饪知识教起,比如哪些菜需要焯水,哪些菜需要腌制。直到按照他精心准备的菜单,一一指导他们每道菜的烹饪方法和关键技巧。不过,第二天曹正和孙安就遭到了“淘汰”,他们的炒菜天赋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林阳只能委婉地让他们继续负责切菜剁肉这份有前途的工作。与此相反,锦儿却意外地展现出了惊人的烹饪天赋,每道菜的烹饪步骤和要点,她只需听一遍就能铭记于心,操作起来更是进步神速。没几天,她的炒菜水平就超越了杨和,甚至有些菜炒得比林阳自己还要出色。
有了经验丰富的杨和与天赋异禀的锦儿,林阳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用再担心自己被迫成为北宋的专业厨子了——真那样的话,怕是用不了一个月他就会炒菜炒到怀疑人生……
随着工具、原料和人员技能的准备工作基本就绪,林阳最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开业营销手段的准备上。
首先,他把张三、李四这哥俩找了来。自从上次张三在潘楼门外摆摊被林阳发现后,他们就一直规矩地在家练习,没有用尼姆博弈的手段去挣钱。这次,林阳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去摆摊与人博弈。不过,他们得分别去城东和城北,还要稍微施展点演技,帮自己个小忙。同时,那些跟着他们混的泼皮们,也得帮忙散布一些小道消息。
接着,林阳又找来了丁木匠,安排他的学徒做了几百块方形的小木片,上面刻上由英文字母和数字组成的编号,以及酒楼的名字——林阳和张伯一家一起讨论了很久,最后决定用林阳和林冲的姓氏做名字,叫做“双林记”。这些准备就绪后,林阳又叫来了孙掌柜和以燕小六为首的几个酒保,详细地给他们解释了自己准备在开业阶段推出的促销活动,以及需要他们如何配合宣传。那场面,就像是导演在给演员们说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和任务,而林阳,就是那个导演。
等到所有的筹备工作都完成,日子已经到了四月底——林阳起初以为准备工作最多几天就能完成,谁知道事情越做越多。好在最后他检查了一遍所有的工作,没有发现什么疏漏。
现在,只待“双林记”开业的日子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