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用恢复如初的手臂扶着秋分,但当手稍稍碰到秋分时,那挺直的身体缓缓朝他怀里倒了下去,秋分眼睛已经累得闭起来,只剩下微微张开的嘴唇留下最后的呢喃。
“不知不觉认识你三十多年了,以前的一点一滴还历历在目,听说人在死之前会感觉时间特别漫长,此时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大块头,能最后再叫我一声大姐头吗?”
强烈的无力感让中年似乎又回到了孤儿院的那个夜晚,那个他们命运的转折点。记忆中的秋分好像从没有变过,遇到事情总是能够从容不迫,一直是他们的大姐头。
孤儿院中五个小孩在楼梯间密会,其中站着的那人身材与成人无异,只是脸上还透着稚气。
“大姐头,你说小透明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对面的几人就数最上面那红发少女最为成熟,此时坐在台阶上视线与大块头一般高。
“病秧子他们几个玩捉迷藏,迟迟没有找到小透明,后面吃饭的时候也没见到人,感觉有点不对劲。”
大姐头下面坐的是个骨瘦如柴的病秧子,一身黑皮夹克干净整洁,只是衬得嘴唇更加白了。吃饭时他只是跟大姐头提了一嘴,而大姐头越想越感觉不对劲,这才召集几个小伙伴,
“中午的时候我和小透明、小不点还有小刀四个人玩捉迷藏,他们两个还是大差不差藏在那些地方。可是小透明就一直没找到,按以前的情况,就算没找到也早就应该出来了。”
坐他旁边的小孩终于是忍不住了,不耐烦地打掉一直摸他头的手,回头看向红发少女。
“大姐头,都说不要老摸我的头,以后长不高就怪你。”
大姐头看着小不点笑笑不说话,待他回过头去手又放了上去,小不点挣扎了几下,终究逃不出手掌心。
“中午是我去找的人,在二楼上面通风窗那里找到病秧子,也不知道他怎么爬上去的。”
大姐头轻轻揪了一下他耳朵道:“要尊重人懂礼貌,叫病哥哥!”
小不点没有回头,更没有接这个话茬,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开始时我看到小刀哥和透明哥哥两人去了楼下,然后是在一楼找到的小刀哥,一楼其它地方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到透明哥哥,会不会已经出孤儿院了?”
一直站在旁边沉默的小刀把抱在怀里的刀拄在地上,随后言简意赅地说了“下面”两个字。
大姐头放在小不点头上的手停了下来,小刀说话向来如此,这群人也是因为性格与其他人不对付才凑到了一起。
他们的外号大概也是这么来的,大块头长得比同龄人更强壮高大,但是冲动爱打架,孤儿院里没被他揍过的人很少,大姐头就是那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