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这种过程开始提速,而他的身体也在觉醒,随着这个周期,他的经脉在体内波动,每一次,他的周围便荡漾出一层不可见的涟漪,他能感觉到意识可以随着这种波动在自己的身体内游走,他看见灵气游过经脉的画面,像是光在光纤内的传播,灵气无形无质,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灵气光速从毛孔进入经脉,又汇聚在小腹下的一处,那里应该是丹田,丹田吸收了灵气,沉寂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再猛然向身体各处发送,丹田发送出来的灵气已经有了变化,具体的变化秦路尤未可知,但是他让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秦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每一个细胞在灵气灌入的时候都好似变成了金属,一圈一圈的波纹下水草形成了一个圆,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茧,预示着秦路的蜕变。
波纹的频率缓慢的增加,而秦路被困在意识里无法醒来,他已经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却无法控制身体分毫。意识在身体内无序的游走,终于他将意识集中在指尖,那里好似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像个无底的漩涡,如果没有记错,这个点,就是那颗珠子的所在,这个漩涡是通向珠子的内部吗,里面是什么?会不会进去后就再也出不来了。秦路的意识在手指尖徘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个决定显得有些艰难,他很想去看一眼,却又害怕出现意外。
滋啦,滋啦,丹田过滤灵气的频率已经和他的心跳一致了,在徘徊的时间里,每一秒都格外漫长。最终,秦路没有选择理智,他的意识投入了黑色的漩涡。
首先是一阵漫长的黑暗,然后秦路感觉自己像是鬼魂一般没有了重量感受不了周围的一切,又或者一切都是虚无,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他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星河,好似站在太空看银河系,一个个光点围绕在周围,以他为中心,旋转着,忽然他感觉到脚下被什么支撑住了,意识下移,是一个三丈见方的石板,好似漂浮在宇宙的一颗尘埃,这三丈见方的石块上漂浮着一本硕大的书,书页翻开着。
意识飘动,他看到书上的字,沧桑古老的字体列出了一个个条目,像是一个目录,排列起来数目足有上百条。秦路有种看围脖评论的错觉,试探性的将意识汇聚成手指戳到一个条目上,“控物术”,眼前星光一闪,巨大的书籍微微一颤,一本偏黄的小册子从星空中朝秦路射来。
秦路抓住飞来的小册子,只见封面赫然写着“控物术”。秦路凛然,好家伙,这是一台装满秘籍的电脑吗?如果每点星光代表一本秘籍,那不敢想象这里究竟有多少本书。当即秦路盘腿坐下开始翻看起来。
珠子内约么三个时辰,秦路合上了书,心满意足,合上了控物术。这书不仅讲述了修炼的方法,还附带了详细的解说,看起来事半功倍。
这时,突然秦路有些惊恐的意识到,自己应该如何出去呢。如果不能出去修炼,去装逼去打脸,那要这一身知识有何用?
想罢开始四处翻看起来,意识如幽灵一般飘来飘去,终于,在石板的背面找到一处和入口相似的黑色漩涡,这次,他没有犹豫,一头扎了进去,这次意识像一道电流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在短暂的空白后,他感觉手指有些痉挛,不由心里一喜。身体的控制权又回来了,看来无意中自己已经完成了引气入体。一握拳,随着丹田的频率发力,水草被连根拔起,然后他双脚一登,几个呼吸间便窜出了水面,然后有些脱力的爬到岸边,嘴里冒这水,嘴角却笑的张扬。
在岸边躺了有两柱香的时间,秦路推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竹屋内,从菜篮里翻出几个萝卜,无力的干嚼着。一小会时间,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第二日清早,程瑶瑶过来敲响了秦路的房门,告诉他今天是长老给外门弟子授课的日子,昨天下午有师兄过来通知,但是秦路不在,便让陈瑶瑶一早转达。秦路便跟着陈瑶瑶一路出了竹屋,此时平日难得见面的外门底子们纷纷走出了自己的修炼处,秦路四处张望,跟大家都微笑着点头。
长老讲课的地方是在讲经堂,四面无墙,有七八十根参天古树制作的梁柱支撑着一个木质的房顶,四周云海尽收眼底,秦路到达时,已经有五六十人静坐在此,闭目修炼,没有人喧哗,也没有人议论大家都安静的坐着等着长老的到来。
今日讲课的是大长老,在人到齐后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个严肃的中年男子踏风而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齐声说道:“参见大长老。”大长老手一挥:“人都齐了吧,那我们开始吧。”
大长老开始讲述引气的过程,毕竟外门弟子只是有资质,能接纳灵气产生链接,但是并不能引气入体让灵气为自己所用,所以大长老此刻正详细的讲述如何闭气,如何在意识消散时保持清明以及自救,以及引气入体后,如何调整呼吸和引气周期的频率,讲得很详细,众人也听的仔细。大长老讲完了引气的流程和需要注意的事项,开始语重心长的说:“其实每年都有几个引气入体引发的悲剧。更有人在引气阶段呆了十几年无法参悟。但是更多的是一些无法坚持下去的,而选择下山回到凡人的生活的人。”说到这里大长老扫了一眼众人,接着说道:“修行之道他人无法代劳,除了机缘,坚定的意志和信念,才是正真的根基。好了,今日便讲到这里,大家可以回去自行参悟了,散了吧。”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秦路和陈瑶瑶也是结伴而行,陈瑶瑶一路叹息道:“虽然知道方法,但是当正真濒临死亡,还是会本能的开始呼吸,这引气入体实在是太难了。”秦路有些纠结,这个事情自己也帮不了她,如果硬帮,一不小心就成了谋杀了,只能宽慰几句:“顺其自然就好了。”转过一个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路边。秦路一眼发现了来人,是气宇轩昂的穆青,不等秦路招呼,穆青低沉的语气说道:“琳儿出事了。”秦路一听,一阵不好的感觉涌来,压抑着情绪说道:“走,带我去看看。”穆青没有回话,转身便在前面引路。两人脚步很快,穿过内院的围墙,走过一个古朴的园林,来到一处开阔的草地,草地微微向山上延伸,在山的根部有一面石头断层,断层处有大小几十个山洞,这里便是内门弟子修行的地方。
穆青带着秦路走过草地,沿着一个藤蔓织成的梯子,爬进了一个山洞内。山洞内,二长老背着手一遍来回夺步一边叹息。火把照耀下,一个少女面色惨白的躺在石头槽刻的床上。二长老没有回头,声音嘶哑的说道:“你们见见吧,老朽无能,无力施救了。”
秦路脚步有些踉跄,来路上已经听穆青说过,这丫头性子很倔,在引气入体的时候走了极端,克服了本能进入了濒死状态,却在意识消散前没有完成引气入体。秦路向着二长老和穆青一拱手说道:“二长老师兄,我想和琳儿再单独待一会。”
二长老长叹一声,挥袖走出了洞府,穆青拍了拍秦路的肩膀,转身也离开了。
秦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开始了心肺复苏,人工呼吸加心肺复苏。理智的秦路知道,现在的情况,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些煽情的话,除了显得矫情,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秦路用琳儿带来的包袱垫着一遍一遍的做着心肺复苏,口中命令似的低语:“醒来,叶琳儿,给老子醒来。”